“不行!”
天火皇宫,啸云轩中,天火女皇直接回绝了她儿子。
“为什么?”
展飞不解:“现在我们有足可诛除祁家的证据,且祁铉父子已被无剑宗控制,如此大好的机会如果我们没能把握,待他们缓过劲来就难对付了,我们付出这么多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难道雾州那几万百姓就要妄死吗?”
“我何尝不想趁此机会将祁家除去!”
天火女皇叹道:“但你想过没有,现在除去祁家将是什么后果?”
不待展飞说话,天火女皇又道:“咱们天火帝国本就不安稳,表面虽稳步渐升,但暗地里确是风云暗涌,这些年娘不动祁家就是没到时候,而现在自然也不是最好的时机。虽说此次祁家所犯下的是足可诛族的通敌大罪,但是如果此时除去他们,先不说祁家拼力抵抗下我们是否能轻松将其剪除。就算我们平了祁家,那些在后面看着的藩王呢?祁家在,他们也许不会那么快反,因为他们也有顾忌,都不想当出头鸟。但是祁家一亡,他们定会兔死狐悲,为防我们下一个对付他们,他们在危机中必会结成一势来反抗,到那时,怕是咱们天火帝国再无一处能安宁了!”
“这怕什么?”
展飞放言道:“当初娘能凭微弱之势统一诸国,现在我们有百万雄师,祁家一灭,我们更有无剑宗鼎力支持,那些藩王就算结在一起,他们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孩子,可不能拿当初和如今相比!”
天火女皇道:“当初娘是没办法,但凡我退一步,我们整个天月国,我的所有亲族都有被覆灭的风险。然你想过没有,战争一起,苦的是谁?这次你前往雾州,应该也看到过那些被妖兽屠城,因洪水而流离失所的人。对于我们来说,所听所看的不过是胜仗或败仗,攻下一郡又或是被敌占上一城。然对于身处战场的百姓和兵士来说,每一场战争都意味着伤亡,意味着失去亲人或者生命。”
天火女皇言罢叹道:“我即做了这一国之主,便不能仅以自己的私利来考虑,无论做何决定,我均要考虑到得失,置万民于战火之中,恕娘真的做不到!”
展飞本来也没打算置祁家死地,他的打算是杀一杀祁家的气焰,使他们老实一些,不要总暗地里搞事情。但是当看到他们所做的事至使雾州数万百姓丧生后,展飞便起了杀心,因此他才会向天火女皇提议趁机除掉祁家。
展飞总觉得如果此次不将祁家除去,依着他们毫无底线的阴狠,以后必还会出大事情,然他却低估了自己母亲的心软,他母亲当初做不到严处意图篡夺她皇位的天勤王父子,而她现在同样做不到再因为祁家而引起一场战争。
展飞有心再劝,但看着整日为国操劳的母亲,却又不忍心。良久,展飞暗叹了一声,说道:“即使不除去祁家,但这一次他们使得我们帝国损失惨重,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你待如何处置?”
天火女皇有些紧张地问。她怕自己儿子一时冲动把祁家逼急了,到时候祁家起反,她也不得不举起屠刀。
展飞嘴角勾起一起冷笑:“我当初答应过母亲,我们此次所有支出都要由祁家来付。”
“你要如何让他们出钱?”
天火女皇仍紧张地问。
“娘请放心,此事就交于孩儿来办,我定会让祁家补出所有损失!”
展飞言罢,直接起身向天火女皇告辞,赶回无剑宗。
看着离去的儿子,天火女皇不禁担心。百毒魔君所说的话侯白俊已私下报与她知,展飞如今越来越变得不像以前了,他的杀伐之心重了很多,但不知道是否与他体内那股力量的影响有关。据侯白俊讲,展飞已能初步控制那股力量,然这并不代表是好事,他能控制那股力量也正是那股力量对他身体的渗透,孰好孰坏还犹未可知。
……
无剑宗现在非常的热闹。派往雾州的长老和弟子皆都赶回,但是长老们却不是在忙着给弟子统计功绩,而是忙着吵架。
以曾秩为首的祁铉派长老回来后,得知祁铉父子被囚禁,于是一股脑全跑去尊剑阁找他们的宗主闻人笙理论,而属于闻人笙派系的长老则在指责曾秩等人不尊宗主安排。事因是昨夜闻人笙派曾秩等祁铉派长老前去潇州助天火大军消灭魔军,结果他们压根就没去参与,曾秩给出的理由是路途太远,赶到时魔军已被消灭。这理由连新入门的弟子都不信,他们一大帮修为高深的无剑宗长老一夜间连千里不到的路程都赶不到?
闻人笙现在倒是清闲得很,尊剑阁外两派长老在脸红脖子粗地吵个不休,而他则紧闭大门,使两个内门执事长老当门童守门,自己在阁内悠哉悠哉地品着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