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若没答。
摇着小脑袋,用下巴在我肩膀蹭来蹭去:“我也不知道呀,不然我就去看看了。”
如果此塔与常盈有关,我也会去看。
前方,李村的房屋轮廓已经进入视线。
村子不大,大概也就二三十户人。
已是夜深,大多数人家已经睡下,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还燃着灯火,在夜色里,朦胧又摇曳。
我要打听李村的情况,就往着灯火处走。
很快就看到灯明处,竟然不是房子,而是一辆改装过后的小卡,做成了房车的样子。
车旁边,支了一个三面围住的绿棚子。
棚子里放一张能折叠的圆桌,桌上摆着白酒瓶,还有一碟花生米。
三个穿着破烂军大衣,头上带耷耳厚棉帽的男人,围桌而坐,口对口轮流喝一口瓶子里的白酒,又往嘴里丢两颗花生米,嘎崩嘎崩的嚼。
我过来的时候步子轻,他们并未发觉。
我也没主动打招呼,站着听了一段他们的对话。
“明天再去磨一磨,说不定他们就卖了。”
“不一定吧,我看那家伙硬的很,不加钱应该不行。”
“那要不咱们再加点?”
“东西有用,再加点也没什么,可正哥,你看他那东西有用吗?”
叫正哥的一条腿半蹲在圆凳上,脸上黑不溜秋,哈着冷气说:“先磨磨再说了,实在不行,少加点。”
另两人“哦”了一声,接着喝酒。
正哥也兑了一口,之后抓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在原地蹦哒,一边说:“这熊地方,贼冷贼冷……”
他身子一转,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也向前一步,准备正式打声招呼。
哪知他愣了一下后,一蹦而起,往我这边奔过来。
“乐哥,真的是你呀乐哥,哈哈哈,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
这特么都用的啥词?
还没来得及出声纠正他,小傀已经窜了出来:“是阿正,阿正诶。”
阿正似有感应,往他那边扫了一眼,他立马开心的好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儿,又“哇啦哇啦”叫了起来。
连王澜若都把脑袋探出来,问我:“你们认识呀?”
阿正一看还有女孩子在,顿时收了猴跳,跟我眨眼:“这怎么……还背着,应该是嫂子吧?”
“是,”王澜若终于从我背上跳下来,笑眯眯地跟阿正说,“你好。”
阿正又笑又点头:“嫂子好嫂子好。”
然后一把拉住我往棚子里去。
跟已经站起来的两人打招呼:“兄弟们,给你们郑重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乐哥……”
那两人的眼睛顿时起亮,一齐过来跟我寒暄:“乐哥好,嫂子好。”
“好,”我朝他们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阿正已经拉住我往凳子按:“乐哥,你先坐,喝口酒暖暖身,我再跟你细说。”
他把半瓶白酒拎过来,顿到我面前。
我没喝,但饿的很,就捏了几颗花生米,刚想往嘴里放,想起王澜若了,就转头问她:“吃吗?”
她小手一伸,把几颗花米全从我手里全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