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嘀咕道，“让你拿给我看，你偏要自己看，耽误学习了吧？”
小森干脆不吭声了，要是所有账本交到自家娘亲手上，还怎么存私房钱？
自家娘亲那简直就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钱一旦进了公账，再想掏出来，这个念头她都不敢动。
所以，为了花钱方便，再辛苦也要自己看账本。
到陈文倩家，陈大明蹲在大门口墙角猛抽烟，看地上的烟头，至少蹲了有半个小时了。
母女俩还没进到院门口，就见兰康宁不顾小龙拉扯冲了出来，见到媳妇儿跟见到救命到草一样，
“她，我......”猛咽口水，就是说不出下面的话。
兰小森和宁清快步冲进去，被陈大民拦住了，“被沾了身子，没脸没皮的玩意儿，死了算了。”
屋内的哀嚎声，凄厉而痛楚，陈小龙一膝盖跪在地上，脑袋在地上咚咚敲得闷声响，“爹，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姐姐吧，她还年轻，她还要读大学的。”
陈大民狠狠地将烟头扔在脚底下，用力碾进泥里，第一次动手打了儿子。
陈小龙后背挨了一巴掌，人还没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爹，“爹，你打我......”
兰小森趁这父子俩纠缠的工夫，钻进了屋。
上一次见她，是在学校外面的出租屋，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至少人是鲜活的。
今日，就像一朵水灵的初冬白菜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暴晒了三天一样，失了水分，整个人蜷缩成一圈，满脸苍白，身子地下全是黑色。
床单是浅蓝色，染了血，就成墨一般的黑。
小森就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陈文倩背着墙角，床单因为挣扎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宁清进来，见女儿呆愣愣地样子，吓一跳，赶紧将她推出去，“别看，先出去。”
小森出门一转身，进了厨房，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暖水壶。
上一次来这里，记得厨房还尽然有序，水缸里的水是满的，灶台上虽然有烟火的痕迹，但至少是整洁的。
如今，眼睛所看到的全是灰。
好不容易找到暖水瓶子，里面的水她也不敢倒出来给陈文倩喝。
她只能赶紧冲出去，跑隔壁要了一杯热水，点了一滴灵泉水，命先救下来再说。
陈文倩没钱去医院，后面拖社会上的朋友去医院买了药，就是那种能让肚子里的肉落下来的药。
昨晚吃的，后半夜发作。
陈小龙的房间在陈文倩隔壁，天还没亮被隔壁捶墙的声音惊醒，隐约听见姐姐喊救命，才冲过来。
陈大明后来也被惊醒了，进屋看到大女儿床上的血迹，心头已有不好的预想。
陈文倩为了活下去，哀求陈大明送她去医院，说了实话。
陈大明听完，扭头就走，甚至将陈小龙也反锁在屋里，自己蹲在墙角，等着最后的结果。
陈小龙哀求怒骂踹门什么方法都使尽，最后哭着爬窗出去敲兰家的门。
陈文倩昏迷前叮嘱他，只有兰家能救他的命。
这两年，母亲不再管他后，都是姐姐给他钱花给他买衣服鞋子和零食。
这会儿，他被吓得不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晓得听话，找到兰家，救姐的命。
兰康宁今屋见到那样，第一反应肯定是找女人，他一个大男人总归要避嫌，可陈小龙拽着他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