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的原话是：如果回来的有点晚，就别乱跑，到家给个电话，让杜兴去接。
窦恒山眼神示意窦萧闭嘴，“小森，你先洗把脸，中午吃了什么？肚子饿不饿？”
小森摇头，“中午吃了面条，我先上楼洗澡换身衣裳，在植物园沾了不少泥呢。”
老爷子又转头对窦萧道，“你也上去换身衣裳，外面挤得一身臭汗回来。”
窦萧巴不得赶紧上楼，接过小森肩上的背包，走了。
小森莫名其妙，这人今儿有些不对劲儿啊，啥时候这么殷勤过？
小跑步追上去，小声问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见你脸色不对，啥情况？”
杜姣姣也挺想跟上去，可老爷子都说了，是让他换衣服，跟上去便有些不合规矩了。
踟蹰着在客厅坐下，继续摆弄手上的相机。
里面可是她抓拍的各种关于窦萧的表情和动作，可惜没有一张是笑着的，聊胜于无，想到以后每天都能看到窦萧哥哥的照片和不同的表情，心情也是美美的。
窦恒山直接给杜兴去了电话，跟他大致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不到一分钟，李洁的电话来了，跟老爷子赔礼道歉完，直接让杜姣姣接电话，勒令她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杜姣姣虽然委屈，但李洁这个虎妈对她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
跟老爷子说了声再见，委屈巴拉迪瞅了一眼楼上，很想等窦萧下来亲自说“再见”。
小森已经回来了，窦恒山如今气定神闲地很，一杯茶眯着眼，慢慢啜。
五分钟过后，楼上还是没动静，她一跺脚，不情愿地走了。
李洁说十分钟必须见到人，就一定会拿着鸡毛掸子站在门口等着她，晚一分钟都要挨打，论分钟计数，杜兴求情都没用。
越到后面，跑得越快，只恨自己少生了一对翅膀。
连带着，对母亲也怨起来。
呼哧带喘冲上楼，堪堪好！
“跪下！”
李洁呵斥道。
杜姣姣一时没反应过来，皮鞋跑步本就辛苦，很少运动的她此时眼冒金星，头顶充血，耳朵便没那么好使了。
鸡毛掸子没有客气，直接招呼在后背上，痛得她尖叫，“妈，你干嘛打我？”
夏天衣服薄，下去就是一条红痕，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我不该打你吗？”李洁脸上无波，但眼里的愤怒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杜姣姣从未见过母亲这样。
痛得直抽气儿，“我都要上高中了，你还拿小时候的办法来打我，你是我亲妈吗？就算你是我亲妈，凭什么就能打我？你知道这样在国外是犯法的吗？”
李洁本就气得不行，听到这番狡辩，手下的鸡毛掸子再没客气，抽的她满屋子躲。
“跪下！”李洁捏掸子的手一直抖。
打在身，痛在心，她也是被女儿今天这一番作为吓到了。
她心中那个虽然有点骄纵，但善良活泼的女儿，竟然会使这种下作的手段，还是为了一个男孩子。
幸好小森没事，若是有个一二，以老爷子的脾气，她都不敢想下去。
杜姣姣委屈，但也恐惧，尤其是那根随时会落在身上的掸子。
这一会儿功夫，手臂上，胳膊上，大腿上全是红痕，若不是躲得快，脸上都有可能挨了。
还太弱小了，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紧紧捏成拳。
小森不知道窦家的事情，洗完澡披着微润的头发，正考虑要不要趁这功夫进一趟空间，听见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