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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半纸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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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的雾气漫过山脊般的屋顶,在庭前凝聚成形,雾气中,一双幽红的瞳孔亮起,白雾随之驱散,规整的青色鳞片显露了出来。
  
  它像是被斩去了尾巴的龙,嘴巴很大,却非龙口,而是呈现出鱼唇的形状,两道珊瑚般的角从它的脑后延展而出,并不尖锐,它半个身体钻在浓浓的白雾里,无法看清,只露出了这张并不威严的脸。
  
  它是龙的第九子,螭吻。
  
  离开死城之时,林守溪看了眼屋脊上的螭吻,隐隐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之后,他每每见到这样的螭吻,都有类似的感觉。林守溪很快猜到,是那位九龙子附身在了螭吻上,窥视他的行迹。
  
  离开东海囚笼之后,螭吻是最安分的一个,它只静静地匍匐在屋脊上,像头看门犬。
  
  “你想做什么?与我们一战么?”慕师靖冷冷地问。
  
  “不敢。”
  
  螭吻摇头,它张开嘴巴,声音是沙哑干燥的:“我跟着你们,是想提醒两位一件事。”
  
  “什么?”林守溪问。
  
  “不要去长安城。”螭吻说。
  
  林守溪与慕师靖对视了一眼,皆皱起眉。
  
  “为什么?”林守溪继续问。
  
  螭吻没有直接回答,它望向了慕师靖,鞠躬般屈下了身子,用缓慢而沉重的语气说:“我是龙之第九子,是与海鱼杂糅出的怪物,道法最低,体魄最差,哪怕长相也最不像龙,在魂泉没有来龙宫之前,我每日趴在龙殿之顶,一动不动,宛若坐忘,不知生也不知死。”
  
  “魂泉是谁?”慕师靖问。
  
  “就是那位红衣女子,行雨应该与你们提起过的。”螭吻说。
  
  慕师靖想问一句行雨是谁,林守溪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让自己来聊。
  
  “这位红衣女子端得神秘,也不知是何来历。”林守溪说。
  
  “我也不知道,但魂泉的到来改变了我。”螭吻回忆道:“她在来龙宫后的第九年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成为一尊真正的龙,我本以为她是玩笑,但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当时我点了点头,说,想。于是,魂泉给我指了一条路——去追寻最尊贵的原初血脉,待原初的君王回到祂的王座上,我的血液也将得到洗礼。”
  
  “最尊贵的原初血脉?”
  
  林守溪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螭吻已对着慕师靖匍匐下了身子,这头鱼龙跪在地上,以无比诚恳的语气说:“我在您的身上感知到了这样的血脉,我斗胆跟随,是想给您提醒:不要去长安城,不要去长安城!那里藏着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也是唯一能威胁您生命的魔鬼……祂正在苏醒。”
  
  ……
  
  雾气消散。
  
  螭吻不见了踪影。
  
  明艳的阳光洒落在苍青色的瓦片上,雨水的痕迹渐干,泛着粼粼的亮闪。
  
  螭吻来得迟钝,去得却很快,它说话时隐在深深的雾里,像是怕惊动哪位古老的存在。
  
  “最尊贵的原初血脉……”
  
  慕师靖对着阳光抬起雪白的、天鹅颈般修长优雅的手臂,像要将光捉住,她莹润的肌肤在光里呈现着玉白的色泽,漂亮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若这鱼龙所言不假……你说,我会不会是传说中那条名为苍白的龙?”慕师靖神秘兮兮地说。
  
  林守溪上下打量她,最后微笑道:“我觉得慕姑娘更像是苍白之虎。”
  
  慕师靖一愣,很快,她捏紧拳头,淡绯色的薄光袭上秀美的面颊,少女恼怒道:“让你看也就罢了,谁让你说出来的啊!”
  
  林守溪没想到她反应这般大,无辜道:“之前给你敷药的时候,你不是挺乖的么?”
  
  林守溪不说倒还好,他一提,慕师靖不免又想起了那次经历,她觉得,那是她一生最丢人现眼的时刻了,她趴在榻上,反复告诫自己,他是自己的宿敌,一生的宿敌,现在他的一举一动皆是假惺惺的好意罢了,万万不可上当受骗,可是,当林守溪问‘这里怎这般鼓,也是肿了么’并将冰凉的药膏敷上去时,她未能忍住,娇羞难当,竟发出了小猫般的呻吟。
  
  她虽及时闭唇,但她知道,林守溪肯定听见了。
  
  “你还敢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慕师靖忍无可忍,挥拳打了上去。
  
  林守溪并不惯着这小妖女,再度将她降伏,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了紧闭的大门上,慕师靖红唇紧咬,心道自己身为云巅榜榜首,独步天下无人能敌,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天煞的克星……不对,好像他们一家子都是自己的克星!
  
  慕师靖想到这里,更加委屈,她当初看诛神录时,将自己代入了那广猎天下美艳,见好就收的风流主角,如今一看,她似乎更像是主角后院中人见人爱的受气包……
  
  “你,你放开我!”慕师靖挣动身体,却被林守溪按得死死的。
  
  忽然,身后的门开了。
  
  专心争斗的两人皆猝不及防,一时身子不稳,向后摔倒。
  
  慕师靖反应很快,她以真气驱动死证,驭剑身后,将它当成拐杖,一端抵着自己的腰肢,另一端则抵住地面,勉勉强强将她的身躯支住,林守溪与她互相抓着手,也连带着倾了过去,他压在慕师靖的身上,与少女胸脯相贴,回过神时,慕师靖吹弹可破的诱人红唇已在咫尺之间。
  
  林守溪与她四目而视,少女的眼眸像是一汪清潭,明明已经清澈见底,却还是勾引人不断去看。
  
  他们谁也不敢说话,因为一旦说话,就很有可能打破这若即若离的一线,触碰到对方的嘴唇。
  
  “你……你们怎么来了?”
  
  最终,还是贺瑶琴开口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手足无措。
  
  ……
  
  “道门与魔门的师兄弟我都安置妥当了,当日前来围攻的江湖人士,我也给予了责罚,现在他们都喊我代门主,呵……我可当不起这个名头,正好,真正的圣女大人回来了,此后,就由慕姑娘来为道门掌舵吧。”
  
  贺瑶琴有条不紊地说完后,竟加快脚步,走到林守溪面前,屈下双膝,跪了下来,说:“先前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与公子作对,多有得罪,如今公子平安回来,要杀要剐,小女子都受着便是。”
  
  林守溪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贺瑶琴。
  
  过去,她的确跟在司暮雪身边,与他们为敌,但如果没有贺瑶琴的几次自作聪明,事情绝不会进展得那般顺利,若林守溪身边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会怀疑,这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最终,林守溪念在她迷途知返,于危难关头帮助小禾的功绩,暂时缓去了她的罪。
  
  当然,这并非最主要的原因。
  
  前段时间,他与小禾复盘过这场为期两个月的大逃亡,这场逃亡里,贺瑶琴的确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她的几次弄巧成拙实在太过巧合,巧合到可怕,他们猜测,贺瑶琴极有可能也是某尊存在的棋子,祂引导着贺瑶琴做出灵光一闪的抉择。
  
  暂不多想。
  
  贺瑶琴垂首告退。
  
  林守溪与慕师靖行走在道门。
  
  先前七大派合围时,道门的门庭被摧毁过一次,如今,在贺瑶琴的主持下,门庭已被修缮,与旧时无异,透着古色古香的美,只是那几株被摧毁的古木已无法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