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礼就知道，有了孩子，面前这个女人就什么都听他的。
他示意茶几上放着的协议，“那你签字吧，签了字我就带你去见儿子。”
他要见好就收，别把这个女人逼得太紧。
唐以宁的视线移到茶几上，看到那里确实放着一份文件，白纸黑字。
她捡起来瞧了瞧。
内容无非就是让她保证，这辈子都不结婚，也不跟任何异性有暧昧之举，否则就把儿子的抚养权让给他。
还一辈子不准她再见儿子。
看完内容，唐以宁手指紧紧地掐着协议的纸张，指甲穿透纸张陷入了自己的皮肉里，疼痛从指间弥漫开来。
她在努力隐忍。
回想起当初嫁给顾清礼后，她所遭遇的种种。
想起顾清礼为了他跟其他女人的孩子，关着小北要抽他骨髓的事。
他顾清礼都可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生女儿，她唐以宁为什么就不可以？
当初她都没有屈服于他，执意离了婚。
过了四年，儿子九岁了，就算在法官面前也会清楚地说出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她这个做母亲的怕什么呢。
她，绝对不会向势力低头。
当着顾清礼的面，唐以宁举起那份协议。
唰！唰！唰！
几下就撕了个粉碎。
顾清礼瞳孔一震，坐直了身。
唐以宁丢掉那些废纸，双目阴鸷冷漠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
“那我们，法庭上见吧。”
没有半分留恋，她转身干脆地离开。
顾清礼看着她的举动，心口狠狠一抽。
阿宁这是……宁死不屈？
孩子都没办法拴住她了？
见她马上就要出了门，顾清礼疾步追了上去。
挡住唐以宁的去路，他压低声音问：
“你想清楚了？真要跟我打官司？”
唐以宁面无表情，“不是你逼的吗？”
“我没想逼你，我只是想你回来我身边，阿宁这么多年我一直爱着你，从未改变过。”
“呵~”
唐以宁冷冷一笑，对峙面前高她半个头的男人。
“顾清礼，你所谓的爱是什么？
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从小开始就喜欢我了，我不在的时候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生女儿。
得知我有你的孩子，就立马跑来我面前献殷勤，用花言巧语哄骗我跟你结婚。
结了婚马上就带我儿子去抽骨髓救你女儿，你的爱可真是好伟大呢。”
这样的男人，简直坏透了。
她唐以宁要是再回头跟他好，不遭天打雷劈都说不过去。
“阿宁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可我当时也是救女儿心切，没顾虑那么多。”
“是，我是碰了别的女人，可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移民到国外就不会再回来了，小橙子的母亲真的跟你很像。”
“够了顾清礼，别在我面前装情深了，我看着没有半分感动，只会觉得恶心。”
她绕开他执意要走。
顾清礼抬手捏住她的胳膊。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今晚到了这里，就证明你心里对我还有感情，阿宁，再给……”
——啪！
男人话没说完，唐以宁抬手便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一巴掌清脆响亮，也让顾清礼愣了几秒。
“还不放手吗？”
唐以宁目光如刺地望着他，白皙的小脸上冷得仿佛盖上了一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