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王说说，我到底是什么人？”
梅十三好像是有些认真了起来，问重门绝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一直眯着眼睛看着黑暗之中的男人。
似乎真的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黑暗之中，那男人轻慢而冷厉地丢出来两个字：“懦夫！”
重门欢微微探出头去，正好看见梅十三清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被重门绝的这两个评价给冲击到了。
淡淡的光影之中，梅十三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有重门绝那嘲讽冷酷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回旋不去：“你有为爱痴狂的野心，却没有愿意不顾一切的勇气，所以，你终生都会活在爱而不得的悔恨之中！”
男人把尾音微微咬重了一些。
但是马上的，语气又轻慢了下来：“不过，本王发现你最近变了。”
这一次从寒城回来，他在众生殿见到梅十三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发现，以前那个总是哀愁踌躇不得志的翩然贵公子梅十三，恍若脱胎换骨了一般。
变得越发的清雅除尘，活得更是通透了。
亦是没有了以前的悲春伤秋以及哀怨踌躇。
梅十三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下去，垂下了眼睑来，声音清冷了几分：“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好像他对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变成了什么样一无所知。
其实，重门绝说的话，字字戳中了他的心。
若是他有不顾一切的勇气，现在的结局，可能就真的不一样了，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再多的追忆过往，也是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