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那几个在当地比较有底子的小报杂志社的编辑微微一笑,有的人一愣,转而露出了善意的笑。
都是在外面混了那么久的老油子,和我这样的新手打交道,我什么想法,估计人家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缺的。不过就是进一步的沟通和交流而已。
和这样的人不能太交心,但也不能太高冷。就要适度的和他们打成一片,许之以好处,并且让他们知道和我合作一定会有前途,甚至在他们那个岗位里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但你又不能让这群人感觉到你就是个好糊弄的冤大头,你身边有什么人。直接关系到这群人对待你的态度。
我把袁晨唬过来,勾他兴趣在我想做的事情上插一脚是真的,但是目的其实还有第二个。那就是狐假虎威,借着他袁二少的名头出门办事。
袁晨和唐瑞这样的人不一样。
唐瑞是个有实力有有头脸的生意人,虽然说他弄死一个人不用脏自己的手,可毕竟在外面行走讲求的是一句和气生财。都不是什么涉?的公司。没必要真的干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欺负人这种事儿在社会上天天见,也不新鲜。所以和唐瑞这样的人打交道。这群人会敬你畏你忌惮着你。出了事儿,他们给你来个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还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可是袁晨这样的权二代就不一样了。他会玩也敢玩儿,无视规则又深谙规则,想整一个人,手段绝对不会是单一的用钱砸用权压,你不知道他那天突然冒出来个想法就把你刨食儿用的饭碗给砸了。面对这样的人,但凡是聪明点的人就不会含糊,对袁晨的态度除了敬畏的成分之外,还要讲求把事儿办的好看漂亮,让他大爷高兴满意。
做袁晨的朋友,其实满不赖的。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之前觉得自己出狱,身无分文,连自己亲弟弟都养不活的情况就叫绝路了,现在我才知道不是。
我躲在唐瑞这个避风港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天真的以为自己光是用抢男人这样的手段就能让那家人付出代价,可笑的像个幼儿园小孩儿。殊不知真正的绝望就像是伏在夜色里的猛兽一样,在我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已经咬上了我的脖子。
于我而言,真正的绝望。是我发现自己与自己的仇人实力相距甚远,而我的避风港也因为我的拖累而千疮百孔。更不幸的是,我爱上了自己的复仇工具,与他一样,胸腔里长出了一颗又会爱人的心了。
知道唐瑞为了我连受打击,早已不是我初见时那样的风光无限,偏偏还在我面前装作天下太平,我就不能让自己再呆在那个舒服的避风港里,期待着唐老板否极泰来。让我混吃等死,傻乎乎的过着自以为是的好日子。
我将自己从监狱里学来的那点心计手段统统的想了个遍,想起了一个进去了快十年的女人的传奇故事,还是觉得像她教我的那样,想要成事必须谋定后动,做个“温和无害”的好女人。
“林抒,你在那儿摸着自己的脸傻乎乎的笑什么呢?”袁晨眼睛一转,看着我暧昧一笑:“是不是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美女之外还有更美的美女,所以你自惭形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