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见面与怪异意合
到达山顶时。
映入眼帘的，便是高高耸立的朱红色围墙，将后方的景色尽数遮挡。
围墙的中心是一扇木门，门上兽面衔环。
见木门紧闭。
陈升停下脚步。
申子明则越过他，来到门前。
其并没有敲门的打算。
双手放至门上，肌肉微微用劲。
轰隆隆——
沉闷的声响传来，木门被缓缓推开。
陈升面上略有惊异。
这木门看上去并不沉重，但从声音来看，却并非如此。
“走吧。”
申子明回过头示意陈升跟上。
二人迈过门槛。
陈升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空旷的庭院。
庭院内摆放着几棵参天古树。
山间的清风徐徐吹拂，引得枝叶哗啦作响。
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庭院内绘制出绝美的黑白影画。
在庭院中心，摆放着一张石桌。
一道头发花白，略显佝偻的老迈身影，正坐在石凳上。
他眉头紧皱，面露愁容。
目光落在桌上的围棋残局，似在苦思冥想着破局之法。
其外表看上去虽平平无奇，身上却带某种莫名缥缈的气质。
光是坐在那里，仿佛与四面天地融为一体，丝毫不显突兀。
陈升运转真视之眼，准备探查一番对方的属性。
【孙一合】
【力量：？】
【敏捷：？】
【体质：？】
陈升看到的面板，除却姓名以外，其他的所有信息都是问号。
这令陈升疑惑不已。
根据他最近遇到的情况来判断。
面对属性极其强大，超过陈升两倍或以上的人时，真视之眼通常给出的属性面板，就会有大片的问号。
而面对掌握权柄，诸如先前的申子明以及尊老，真视之眼就会直接给出一个问号。
他原本以为，
如武术协会委员这样的强大存在，恐怕掌握的权柄份额，是难以估计的。
但现在，
他竟然能从孙一合身上，看到一个完整的属性面板，而非只是简单的问号。
难道孙一合不曾掌握权柄，只是单纯的身体强大？
还是说，
自己对于真视之眼的估计是错误的？
陈升不得其解。
而面前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
“孙前辈，晚辈陈升前来拜会。”
陈升走上前，向孙一合拱手作礼。
不论对方愿意让鹰身门成为附属宗门，是纯粹为了恶心力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其身为前辈，都当得起陈升这一礼。
然而，
面对陈升的问好。
孙一合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压根不给予回应。
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身前的棋局愁眉不展，口中不似发出啧或者嘶的声音。
“师父！”
身后的申子明高声呼唤，试图将孙一合唤醒。
但完全没用。
见此，
他来到陈升身旁，面上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你稍等一会。”
申子明快步来到石桌前。
他缓缓抬起手掌，目光凌厉。
紧接着。
手掌划破空气，猛地下落。
眼看着，便要落在棋盘上。
下一秒。
唰！
陈升瞳孔微微扩散。
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孙一合的动作。
只觉得眼前一花。
申子明的手掌，便被瞬间截住。
“你干嘛？”
他抬眼看向申子明，面色茫然。
“你哪位啊？”
“我是你徒弟。”
申子明一脸无奈。
“啥？朱迪？”
“怎么是个洋鬼子的名字。”
“你徒弟！！！”
申子明凑近孙一合的耳朵大喊。
“噢噢噢，我徒弟。”
“我徒弟”
孙一合口中喃喃自语，不断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
也在这一过程中。
其浑浊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这是什么情况？
陈升面带疑惑。
孙一合该不会有老年痴呆吧？
那也太搞了。
正当陈升思索之际。
“你就是陈升？”
孙一合的声音，再次响起。
相比先前的茫然以及沙哑。
对方如今的声音，则充满威势。
“正是晚辈。”
陈升循着声音，再次拱手行礼。
话音刚落。
他便陡然感觉，有审视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陈升缓缓起身，看向孙一合。
对方已不复先前那副痴呆模样，而是带着凌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就是你，打死的赵真峰？”
“是。”
“有意思。”
孙一合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目光仿佛能够透过陈升的身体，看到他藏在心底的秘密。
“既然小明愿意相信你，我也不会过多追问什么。”
“力宗那帮狼子野心的小崽子，死了也好。”
“自古侠以武犯禁，这是千百年都没有变化过的东西。”
“我不是迂腐之人，不会告诉你要遵纪守法，做一个良好市民。”
“或者说，让你一定要等到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才选择还手。”
“但也要记住，恪守底线，严守自身立场。”
说话间。
孙一合目光灼灼。
虽话未说尽，但陈升已明白对方的意思。
“前辈放心。”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再次朝对方拱手。
见此，
孙一合不再多说什么。
他收回目光，指了指身前的残局。
“懂棋吗？”
“懂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