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布鲁斯刚到大营，瞬间傻了。
先不说自己的部队刚到，营中士兵便如惊弓之鸟，尖锐的哨声连绵，结成散乱的阵型，将长矛掷向自己。
便是意识到来的是自己人后，军阵顿时散架，那松垮的气质，也让布鲁斯瞠目结舌。
一个个士兵就跟没睡醒似的，脸色虚浮，眼圈浓重，一解散就跑回帐中，再没人侦察，也没人警戒。
纪律散漫，军容不堪，空气中满是马粪和人粪的味道，没有人清理。
仿佛所有人都丢掉了精气神。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罗马军团吗？
怎么这么一个鸟样？
指挥官面带殷勤，但仍止不住露出倦色，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士兵们在短短几天里，已经被偷袭了无数次。”
“但也不至于这样！”
布鲁斯正色：“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按照法律，这些士兵，甚至包括你都要接受惩罚！”
指挥官将他往大营帐带去，边走边道：“我们一开始本来不是这样，我们就像往常训练的那样训练，侦察，派人值班。”
他顿了顿，露出难看的笑容，掀开帐帘：“但忽然有一天，一支奇怪的部队袭击了我们。”
布鲁斯钻进去：“奇怪的部队？”
“对，是一支骑手组成的部队。”指挥官点头。
“那不就是骑兵？”布鲁斯皱眉。
“有些不同，他们比一般的骑兵更快，而且他们的主要武器也不是刀剑。”
布鲁斯愣了一下，坐下后道：“那是什么？”
指挥官嘴角抽搐：“弓箭。”
“骑射手，一支由射手组成的骑兵？”布鲁斯表情稍稍严肃。
“对，当他们进攻的时候，从来不和我们正面冲撞，只是在远处射箭，”
指挥官叹息：“等我们追上去后，他们又骑马逃跑，我们根本追不上他们。”
“但他们在马上射箭，必然不会过于精准，我们有大盾防御，为什么还要怕？”布鲁斯不解。
“但他们射的是箭阵，密密麻麻，总会有不小心的士兵被击中......”
指挥官苦笑：“而且他们的弓箭也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
指挥官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箭头，往前一步，双手递上。
布鲁斯接过，稍作打量，面上闪过诧异的神色：“这是......”
指挥官说：“我们之前从没见过这样的箭头，一开始被射中的士兵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用蛮力直接去拔......”
布鲁斯看着箭镞上的倒勾，不敢想象强行拔出的场景。
指挥官接着说：“结果一大片血肉都被撕扯下来，而且事后治疗的医官还发现，他们往箭头上抹了粪水和腐肉，
就导致那些不小心被射中的士兵，伤口一天天烂掉......”
布鲁斯嘴角抽搐：“真是狠毒啊！”
“是啊，”
指挥官点头：“所以士兵们都不想被射到，就导致每次对面射来箭阵，无论多紧密的阵型都会松动，军心总是难以抑制地骚乱。”
“啊，可以想象。”布鲁斯长叹。
“然后他们就会趁着我们骚乱和不稳的时候，从侧翼发起冲击，”
指挥官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等我们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冲击的骑兵已经撤走，然后又是一顿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