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变，你还是我的尼奥斯。”
“嗯？”
头顶是漫天群星，女人搂着男人，站在露天的阳台上，身下是绵延的万家灯火。
尼奥斯微微低头，看见尼禄深情地凝视着自己，一如既往地热烈且大胆。
很久，她微微偏了偏头，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其实......当初放你离开，心里的确是有些不太安稳，生怕你再回来的时候，就变了一个人，生怕以前的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我这还不算混蛋吗？”
尼奥斯随口问了一句。
尼禄偏了偏头，脑袋轻轻放在了他的胸口，“至少对于我来说，不算。”
尼奥斯沉默很久，“我不是一个好人。”
“但你也不是一个坏人啊，”
尼禄低声说：“我无数次幻想过你丢失的记忆，尝试从你现在的行为中，推算出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那你推算出了什么？”尼奥斯问。
“就像历史书里书写过的无数人一样，”
尼禄勾了勾嘴角，轻声道：“在史书里，有无数个英雄和人物记载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但也有一种最为特殊的人。”
“什么？”
“他是一个天才，生于纷繁复杂的乱世之中，身负绝学，心有壮志，闯荡了几十年，终成大器，执掌天下，”
尼禄语气像是在念诵英雄的史诗，目光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尼奥斯。
“敢于创新，也敢于改革，敢于颠覆传统，也敢于反抗强权，不害怕威胁，更不畏惧威胁。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人，也有他的缺点，比如独断专行，比如过于自大，比如冷酷无情，比如待人不善。
所以一句话，他绝对不是好人，但也不算坏人，他是一个复杂的人。”
尼奥斯沉默下去。
“人的天性是不会变得，即便丢失了过去的记忆，就算找回了记忆，”
尼禄怜爱地抚摸他的脸颊，“所以我的尼奥斯，不管如何掩饰，不管经历再多，不管浸染多少痛苦，他也绝不会丢失心中的信念，不会丢掉心底的良心和善意。”
很久没有说话，直直夜风呼啸，微微发凉。
尼奥斯张了张嘴，声音嘶哑。
“对不起......”
尼禄一愣，眨眨眼，“怎么了吗？”
“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尼奥斯说。
尼禄盯着他看了片刻，了然地点头，“背着我的情况下，你做了什么吗？”
“......”
尼奥斯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尼禄宽心地微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早就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这是对你独有的偏爱。”
“如果你需要原谅我，那必定是既为了我的过去，也为了我的未来之举。”尼奥斯沉声道。
尼禄怔住几秒，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量。
“所以......是什么让你有了我绝不会原谅你的错觉？”她突然轻笑，拨开了他额角的银丝。
尼奥斯愣住。
“我以前早就说过了啊，尼奥，所以不管你做过什么，如果你是魔王，那么我就是魔女，如果你是罪臣，那么我就是暴君。”
尼禄笑了笑，忽然往后退了几步，双手背后，一个轻盈地转身后，回眸看他。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们俩都是共犯，而你一切的罪行，也都有我的一份哦。”
“所以换句话说，就是大胆去做吧，因为我已经原谅你了。”
“......”
尼奥斯静默很久，轻声道：“你不好奇吗，我的过去？”
尼禄摇了摇头，浅浅地笑。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是我的遗憾，但我也不会去追问什么，只希望你的未来我不会缺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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