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截木柴被扔进篝火中，火焰跳动一下，火星随着柴薪的炸裂溅出。
夜幕下的野外寂静无比，茂密的枝叶遮住星月，闪动的火光将人影投在草地上。
逃脱追击，离开耶路撒冷已经三日，今晚尼奥斯他们露宿野外，现在正轮到他守第一班哨。
艾雅和玛尔达在帐篷中沉沉睡去许久，四野沉寂，就连枝叶摇摆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尼奥斯抬头仰望夜空，星罗棋布，晚风微凉。
忽然，身旁的帐中响起细微动静。
身形高挑，一袭贴身皮甲的艾雅钻出了帐篷。
尼奥斯扭头，看着她轻轻放下帐帘，不敢吵醒帐里沉睡的圣女。
“你起早了，下一班哨还没到。”他轻冷的声音隐入夜风中。
“睡不着，”
艾雅简单直接地回答，走到篝火边坐下，搓了搓发冷的手，“迦百农，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尼奥斯估算了下距离，道：“一天。”
“终于。”
艾雅神情放松了些，沉默很久后，又突然说道：“对了，前几天在城里，你做的不错。”
“你是说什么？”尼奥斯扭头瞥了眼。
“当时那个老逼背叛我们，你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就连我都信了，”
艾雅低声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帐篷，“玛尔达更是......自那之后她一直很难过。”
尼奥斯沉默，没有说话。
篝火噼啪作响，四五颗火星飘起。
“你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她的感情，所以就用那种方式来拒绝，是吧？”
艾雅说：“虽然无情了一些，但是很有用，也许这孩子就该被现实狠狠打击一下，从此不要再那么纯真。”
尼奥斯别过头，“你想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就当你没这个意思吧，但不管怎么说，有了现在这个结果，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谢谢的。”艾雅翘了翘嘴角，双手往地上一杵，整个上半身往后仰去，扬起的脸直面夜空。
“随便你。”
“至少自此之后，那孩子就不会在把感情当成全部了，”
艾雅朝天叹息，“其实什么命运啊，圣杯什么的我其实根本就不相信，我只知道她不过是在最懵懂的年纪，撞见了你这样的男人罢了。”
“什么叫我这样的男人？”
“年龄大，成熟，优秀，有钱，有魅力，还有家室，”
艾雅耸耸肩，“你这种人对刚刚面对世界的姑娘来说，简直就是另一个层面的打击。”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但最后那个‘有家室’可以不要。”尼奥斯说。
“所以你不要女皇帝了？”艾雅脑袋一侧，看着他。
尼奥斯沉默几秒，摇头，“我不知道。”
艾雅紧盯着他片刻，收回眼神，“不知道这趟旅途结束后，自己还能面对她？”
这是化作知心姐姐了？
尼奥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你知道我的真实经历，对吧？”
“几千年的老妖怪。”
“所以其实这趟寻宝之旅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让我找回曾经的记忆，”
尼奥斯顿了顿，“但我不知道的是，当我找回记忆后，是否还能再面对她。”
艾雅歪头皱眉，“所以......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什么意思？”
“你既然能活几千年，那肯定还能再活几千年，”
艾雅一笑，“那么对你来说，女皇帝也好，玛尔达也罢，甚至什么女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