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失败啊。”
帕拉丁宫殿,尼奥斯的房间,阿克提刚走进来,就听见这样一声感叹。
一瞬间,浓浓的荒谬感充斥心胸,只觉得不吐不快。
太后和韦帕芗都快被逼死了,您这还算失败呢?
阿克提看着房中背对自己的男人,嘴角抽搐几下,敲了敲门:“听他们说你找我?”
“阿克提,你来了,”
尼奥斯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阿克提心思一动,后背瞬间有些发虚,笑容都僵硬了几分:“聊......聊什么呀,尼禄人呢,你可以找她啊。”
“你不懂,有些话恰恰就是不能和她说的。”
尼奥斯无奈摇头,拉开凳子:“坐,不用客气。”
阿克提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了坐下。
尼奥斯从她身后经过的时候,冷汗直流,浑身僵直。
“你知道权力的游戏,皇权的争夺这些事情,自古以来都是不死不休的。”尼奥斯随手拿起酒罐,为她倒了杯酒。
不,我不知道。
阿克提笑容尴尬,接过酒杯后立马仰头,一个战术饮酒。
“只是尼禄还是过于天真,过于......感性,而且还是艺术家的那种感性,”
尼奥斯站在桌子对面,一声长叹:“还在幻想着可以保护所有人,可以不伤害亲近的人,幻想着等一切结束后就可以回到原点。”
阿克提沉默,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
红色的酒液微微晃动,泛起波澜。
“她曾经向自己的母后求情,希望饶恕我的生命,也曾在她父亲的房间中向我恳求,不要杀死母后和弟弟,”
尼奥斯拍了拍凳子,撩起长袍坐下:“她说那是自己对父皇唯一的承诺。”
“她总是这样,被当做男孩养大,所以从小到大都有着奇怪的英雄情怀,”
阿克提抿了口酒,轻轻微笑:“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就拉着我的手,对众神发誓说要保护我......
然后是对她的母亲、弟弟,还有对你也是这样,发誓要保护你们,保护罗马。”
“是啊,天真到令人不忍,”
尼奥斯长叹,为她倒酒:“就像是不忍心戳破孩童的幻梦一样。”
“嗯,就算她是皇帝,也不过只能守护几个人而已,”
阿克提收回酒杯,说句“谢谢”,喝了一口:“更何况到最后,即便是最亲近的那几个人也有可能离她而去。”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来的原因,”
尼奥斯耸耸肩:“因为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她知道,同时玛尔达、菲他们都走了,所以你就成我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阿克提抬起头,看着他,放下酒杯:“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
尼奥斯和她对视了片刻,眨眼的瞬间,别开了脑袋:“韦帕芗的宅邸内,下令杀死太后的不是提图斯,而是我。”
阿克提一惊,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你没听错,我虽然答应了尼禄,不杀她的母后,不杀她的弟弟,但我还是没能遵守承诺,”
尼奥斯说:“本来想着这次成功,就能嫁祸到提图斯身上,却没想到还是失手了。”
“这......不怪你。”
阿克提犹豫很久:“毕竟太后也想杀你。”
“嗯,这我知道,但问题就是我们之间隔了尼禄,”
尼奥斯点点头:“所以太后如果杀了我,尼禄就会和她决裂,反过来如果我杀了太后,尼禄也绝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