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广青轻轻点头，“我原本准备培养两个接班人接替我的位置，但是没想到阿瓦隆的情况恶化速度超出我的预判，所以我不得不放弃教授他们，进入阿瓦隆帮着理事长镇压封印。”
所以···
莫语看了广青一眼，卫期远是广青的徒弟。
如果没有世界末日和莫语的存在的话，有朝一日，卫期远推翻了基金会，广青依旧会是新秩序的核心层。
啧
“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阿瓦隆的入口处。
所谓入口，就是阿瓦隆与现世连接最紧密的地方，这里打开空间通道最容易，最省力，对阿瓦隆的伤害也最小。
“老师再会。”
广青微微行礼，一道信息从他身上转移到莫语身上，这就是阿瓦隆的空间坐标。
莫语接受了这道信息，就在他准备向斯蒂芬妮道别的时候，斯蒂芬妮却先一步抓住了他，
“那个···”银发少女微微张口，又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仿佛下了偌大的决心，“天尊，其实你年纪比我大也可以的，大一点有大一点的好，咱们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健康。”
她在龙蛋里待了很多年，直到太古时代女娲掌权之后才孵化出来，并且懵懵懂懂又过了数千年。
在她眼里，三清是和女娲一个时代的人物，女娲又是她的长辈，那‘太清道德天尊’也是她的长辈，还是叔叔和侄女那种。
莫语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他以前都没看出来斯蒂芬妮这么喜欢小奶狗。
他轻轻抬手，指尖点在斯蒂芬妮眉间，唤醒了那被他封印了数万年的记忆，
“你其实并不比我小。”
说罢，他就摇摇头，打开了空间通道，离开了阿瓦隆。
而斯蒂芬妮则呆愣在当场，双眼一片朦胧。
那古老的，来自龙族和燧明星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
等到莫语走出来空间通道，重新回到莫月办公室的时候，却并未看见小丫头的身影。
他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璀璨的灯光点亮了黑夜中的城市。
此刻已然夜深，莫语视野中的倒计时又加快了一些。
阿瓦隆中到处逸散着没有那么活跃的造物主的力量，虽然很稀薄，但是也被轮回卡吸收了不少，缩短了轮回卡的cd时间。
“小月？”
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办公室内一片安静，
按理说依照小丫头的性格，肯定会在办公室里等着哥哥回来的，所以莫语回来也直接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丫头却消失了。
莫语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孟宗藩？”
来人并没有完全出现，莫语就通过精神力的扫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言理事，莫月秘书长安排了一个人，让我带过来给您见一下。”
孟宗藩微笑着说道。
一个面色泛白，有些窘迫的少女从孟宗藩身后走出。
“江玲？”
莫语自然早就通过精神力感应知道了跟在孟宗藩身后的是谁，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江玲。
江玲一直在行知会做事，他是知道的，但她的工作她应该和莫语扯不上关系的。
不过很快，莫语就注意到江玲有些窘迫的神态，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因为小丫头的失踪，情绪有些失控，有一丝气息外泄了出去。
这丝力量对于孟宗藩这种顶尖半神来说自然是影响不大的，而且孟宗藩在放了江玲进来以后，就立刻离开了，受影响的时间也不多，但对于江玲这种勉强到达宗师级的超凡者来说，压力就过大了。
他迅速收敛了气息，温和的看着少女，
“有什么事吗？”
随着那股仿佛泰山倾倒的恐怖气势褪去，江玲那股颤巍巍的仿佛濒临死亡的心悸感才缓缓消失了一些。
这时候，她才对面前的伟大存在有了一点小小的认知。
“没事的。”
莫语见她一直没说话，知道她是被刚刚自己吓得够呛。
一缕银色的光辉从他的指尖散出，直接没入江玲的体内。
这缕光辉瞬间游历了少女整个身体，疏通了她的经脉，并安抚了她的心灵。
顺着这缕光辉的游动，少女的气势也在迅速提升，直接从初入宗师提到了陆地宗师巅峰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个刹那的时间，她走过了末日前无数人要花数十年才能走过的路程。
江玲也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实力提升的喜悦冲淡了刚刚的心悸，她连忙对着莫语鞠躬，
“谢谢言理事。”
“没事，”莫语摆摆手，“这是我刚刚吓到你的一点小补偿，说吧，小月是有什么事要转告给我吗？”
莫语对敌人从不手软，但是对自己人很厚道，更何况江玲算是一早就跟着他们兄妹俩的老人了。
“嗷嗷，是这样的···”
江玲也反应过来，长期跟着莫月让她养成了简洁高效的行事风格。
她很快就进入状态，把遇见江虎，江虎让她转告的话，以及她告诉莫月这个消息时莫月的表现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她的叙事简单精确，莫语很快抓住了重点。
他也明白过来，那个姓江的神学生恐怕就是江玲的哥哥，而白袍神父应该就是安德罗。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莫语对着江玲轻声道谢，就在即将送她离开的时候，莫语停顿了一下，看着这个有些拘谨的少女，“那个姓江的神学生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如果他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尽力帮助他。”
莫语并不想干涉这对兄妹的事情，江虎当初拜托安德罗洗去江玲的记忆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但是当他听到江虎每天都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坐着，只为了看妹妹一眼的时候，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所以他提点了一句，避免这两兄妹产生某种不必要的误会。
哥哥对于哥哥总是有某种感同身受的。
“啊？那是？”
江玲被这句话整的有些茫然，但是莫语似乎并没有继续叙说下去的想法，于是她只好躬身离开。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莫语目光注视着江玲关上办公室门，庞大的精神力扫描了整个东亚基金会的总部大楼。
并没有发现半点莫月的踪迹。
从刚刚江玲的叙述中，莫语不光得到了来自安德罗‘小心圣人’的警告，也同样分析得出了和莫月一样的结论‘莫月现在正处在某种危险中’。
江玲来告诉莫语明显就是小丫头之前安排的后手。
难怪他刚刚回到长安的时候看着小丫头好像心事重重的，只是他很快因为阿瓦隆的事情离开了，导致小丫头还没有时间告诉他这些。
在那一瞬间，少年的瞳孔由漆黑转变为了紫色。
他在窥探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