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说,好像大汪他们发现附近有人住,要不要……?”话没说完,但我大概能猜到他们要说的内容。
“那必须的啊!”男人喊一声,“正好这段时间吃的也不够了,咱找一时间整明白那地儿在哪,然后……呃?”
威猛先生推开门,把猎鹿刀藏在袖管里,脸上带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我就说这台车之前不在嘛!”那个女人捶到她的同伴手臂上,“诶!老哥,你好啊!”
“你好。”威猛先生装做不知道他们之前说的内容,面带笑容地往前走,周扬杰也下车,但他没地方藏他的撬棍,只能握着。他们两个人都下车,我虽然怕,但也不能一个人留在车上。
“你们是附近的……幸存者吗?”
“我们刚到这附近,”威猛先生继续往他们走着,我看到他的袖管动了动,应该是已经准备好动手了,“请问你们有营地什么的吗?”
“啊,有有有,当然有,”两人相视一笑,“你们……”
“杵着!”操着东北口音的男人似乎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吼一声,“你手里,握着蛤!?”
“没握什么。”威猛先生把左手扬起,“你看。”
他还在往前走着。
“右手!给我杵着!别动!”东北佬从身后取出来一把菜刀,上面的血迹还很新鲜。
威猛先生进到了他的突击范围內,他把右手伸出来,“杀你们的东西。”
大跨一步,侧身躲过那个东北佬的菜刀,猎鹿刀直接刺进了他的左胸,威猛先生没有马上把刀拔出来,他直接把屁股上的手枪拿出来,对着在逃跑的女人就是一枪。
“呯!”
其实是“bong!”
女人倒下,扶着腿,短暂的失神后她继续开始往自己跑的方向爬行。威猛先生给我和周扬杰使个眼神,走向在地上蜿蜒的女人。提住她的头发,这个威猛先生完全没有对柳青和梅依依时的绅士风度,他把女人拖到东北佬身边,东北佬嘴里念念有词着:
“老子……老子整死你……瘪犊子……虎逼玩意儿……老子……老子迟早整死你……瘪犊子……”
“你整不死我,”威猛先生俯视着东北佬,嘴角翘成胜者的姿态,“你已经快死了,省点力气,别骂了。”
东北佬扑到威猛先生腿上,正想上嘴咬,周扬杰的撬棍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我不知道周扬杰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他的撬棍直接铿进了东北佬的脑袋里。东北佬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左眼在上,拼死地往上翻;他右眼朝下,拼死地向下扯。
“啊呵……啊……啊……bi……鳖……d,d,du……呃啊……”
死相很惨,非常惨。我以为周扬杰会露出跟我一样震惊的表情,但他风轻云淡地,把撬棍拔出来。女人比我还惊恐,她嘴唇抖动的频率比刚死的东北佬还剧烈,她不仅仅是嘴唇在抖动,她整个人都在颠簸,像是突然犯了癫痫了一样。
他们是必死的——从威猛先生下车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但他们没必要死得这么惨——那个东北佬没必要死得这么惨。
“行了,”威猛先生蹲下来,捏住女人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们的营地,在哪?”
“唔……”
“我再问一遍,你们的营地,在哪?”
“……”
“想跟他死成一副德性?”
这句话彻底吓到了女人,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又急速缩小,她眼里射出绝望,表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开始扭曲——非常,扭曲。
“我……我……我……”女人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她的眼泪流到下巴上,口水流到眼泪上,鼻涕进到嘴里,“我……”
“别你了,枪声会引来丧尸,你肯定知道的,”威猛先生把猎鹿刀从男人胸口拔出来,“你可以拖,怎么拖都可以,但第一个丧尸出来的时候,我会挑断你的脚筋——我会的,我保证,我甚至可以发誓。”
“东……东边——!”女人被威猛先生的威胁吓得半死,她面如死灰,如果不是因为口红的话我觉得她的嘴唇会和她的脸一样惨白,“有……有一个……办公楼……”
“你们,吃人?”
“嗯……嗯……”
“吃人,吃人,”威猛先生摇着头,“that'sno-no,不能吃人应该是人类的原则,你吃人的话,你就连人这种生物都不配了,懂吗?”
“求……求求你……求求……”
“不是人的人,没资格奢求我的怜悯。”威猛先生把枪放到她腿上,“而且,我也没说过你说了的话我就不废了你的腿吧?”
“猫哥!”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和周扬杰杀了人,现在又要用最折磨的方式让另外一个人体会自己的死无全尸、四分五裂在一步步地靠近自己,我不敢这么残暴,这样的场景和幻想会成为我的梦魇,会让我这段时间甚至这辈子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