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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陈楚河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在秦安耳边响起。
秦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惊恐。
如果剑神们是不可以信任的，那玄天呢？玄天是否也曾经对自己说过谎？他说他的记忆似乎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封印了，这是否是真话？还有龚雪，秦晓燕，蓉蓉她们体内的剑神是否也都被封印了一部分记忆？神机少年灵儿作为剑神的原始灵魂，是否又知道更多的事情。
看来，等到下次玄天再一次苏醒的时候，需要好好的与他聊一聊了。
至于灵儿......真是头痛，那个外表看着就是一个小萝莉的家伙，秦安真心无法与之沟通。
将复杂的心情整理了一下，秦安看向陈楚河道：
“没什么......陈老，你刚才说很想体验一下拥有寄生剑神的感觉。
意思是不是要杀了我，然后夺取我的剑神？”
黑暗中，陈楚河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秦安的语气变得有些冷，继续问道：
那么，当年命运城的那些人，都是你把他们杀了的？让超过一万数目的平民变成了白骨？”
陈楚河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皱了皱眉之后才道：
“是啊，是不是很厉害？我几乎是一下子就杀光了所有的人。
我先让方圆十几公里内的生物全都变为了没有灵魂的僵尸，他们比丧尸可爱多了，不会张牙舞爪的去咬人，只会四处游走。
然后我把他们聚集到了五角楼来，释放出魔焰之气，让他们的肉体灰飞烟灭，最终只剩下了一堆堆的白骨！我其实并不想要杀他们的，只是要实验一下我的能力。
可是，他们实在是太渺小了，如同是一群蝼蚁！
在那之后我明白了魔的含义！魔者，人屠也！
人心一旦入魔，弹指间摧毁万千生灵的命脉又如何？
天地虽大，我欲杀生，也只是一念之间的思量罢了！
我为魔，就成了超脱人类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能够禁锢限制我的力量了！什么社会体制，法则教义，我为什么还要去遵守它？”
此时的陈楚河看上去有些激动，他的双眼已经血红。
秦安气的笑出了声，道：
“没有法则约束？你末世前是不是看玄幻小说看多了？
我秦安如今也活了五十几年，拥有的力量在末世前的时代看来也等同与神魔一般的存在，我都不好说自己可以不遵从任何的约束去肆意妄为的活着，你一个小小的魔语者，只不过是受到了一点剑神之力影响而变异的家伙，竟然敢如此嚣张？
好吧，那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规则，什么叫做法度！
你已经入魔，我不介意做一个屠魔者，送你去见见那个魔咒剑神！”
说话间，秦安再不犹豫，抢先出手。
如梦化境的能力开启，直接将陈楚河带入了自己的梦境！
陈楚河虽然也具有很强的精神力，但是与秦安相比还差了许多。
精神力这种东西很抽象，没有一个计量单位可以形容它的多寡，秦安此时因为陈楚河屠杀万人的行为而愤怒，因为察觉了剑神的古怪而忧心。而愤怒和忧心其实都是精神力的一种组成元素，这些方面的情绪强些，精神力释放的程度自然也会强些。
魔语者的性质与天语者有些类似，他们都具有一些对于剑神之力的免疫能力，可惜如今的秦安却正处于精神力极限释放的状态，所以陈楚河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晕倒，然后瞬间消失，一下就进去了梦幻空间。
面相只有二十岁左右，实际年龄已经五十多岁的秦安，这一刻真的有些动怒了。
作为一个拥有数百个灵魂记忆的人，秦安如今其实很少发怒，因为他看破了很多事情，有了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
然而这一刻，他却愤怒到了极点。
一个陈楚河，末世前曾经的部队干部，末世后经过人性的变迁就能成为诛杀万人的人魔！
人性为什么要如此的邪恶，从陈楚河的角度看来可能他却是没什么错误，只不过是顺手杀了一万个蝼蚁一样的人类罢了，那些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甚至都没能形成怨念，因为他们在死的时候是被控制了灵魂的。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是一万个活生生的人啊，每一个人身上都注定有一段人生的故事，这个世界正是拥有数亿这样的人类，才让种种故事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虽然不完美，但是却充满生机的地球。
如果地球没了许多的人类，那这地球还有什么意思呢？
哼！
超脱人类的存在，可以脱离道德法则的限制吗？
眼前的陈楚河如此想，众多的天语者如此想，当年的觉醒者王成也是这么想！
这群人也真的托大啊，他们既然是被人类父母所生，又怎么能够脱去人类的血脉呢？
好吧，不是都觉得逃避规则的束缚很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