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李珪、吕公三人商量了一夜,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李珪说:“不若,我们躲了吧。”张允道:“敌军转瞬即至,我们却临阵逃脱,任由满城百姓遭遇敌军的荼毒,真是焉有此理!”
李珪道:“咳,也不是临阵脱逃,而是暂避其锋。可不是我们躲,而是带着全城百姓一块儿躲。”吕公道:“别驾之是说,待敌军来临之后,才发觉这儿只是座空城?”李珪道:“然也。今敌军不远千里而来,虽然船大,但所携粮草必多,故其人数必然有限。讲打,我们打不过。但讲躲,就还躲得起。我就不信敌军就凭着三条大船,就能长期在江陵驻扎下来;更不相信他们会一一收编辖下三十五县。”
“嗯,有道理,”张允这才醒悟,“敌军肯定只是路过,说不定就是打襄阳而去的。”李珪道:“襄阳有刘荆州,襄阳的事儿,轮不到我们着急。更何况江陵、江夏的兵,都抽到襄阳去了。所以,我们应该关心的是,如何保住江陵。”
张允想了想,道:“可那些百姓不见得就愿意跟我们走啊。这可怎么办呢?”吕公道:“太守振臂一呼,必然响应者众。故可先带其大部离开。余下小部,再由末将强行驱赶出屋,随后赶上,如何?”
张允道:“乱世用重典,不错。但我们离城之后,往哪儿走好呢?”李珪道:“往沔阳方向吧。沔阳是个大地方,或许能容得下江城百姓。不过,也勿须赶路。说不定我们走到半道上,敌军就自行撤走了。届时,我们就可以返回江陵了。”
好了,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了。需要说明一点的是,现代地图与三国演义地图有点差异。从演义地图来看,沔阳在江陵的正东方向。而如果将两者之间的距离划成三等份的话,自沔阳向西一等份的地方,就是华容道。华容道,就跟博望坡的性质一样。虽然现代那儿已经是一马平川,但我们仍然需要认为那儿是崇山峻岭。再考虑到华容的北面是汉江的关系,张允等人带着百姓就只能由南面绕道了。于是,大致上,张允带着百姓,就先得沿着长江往下游走。走是百十里之后,才会偏离江岸。
张飞上一次打江夏的时候,最后还是搞的水陆并进,获得了成功。因此,这一次张飞故伎重施,过了马羊洲之后,借着前方江边小岛的掩护,又提前上了岸。
接下来,张飞迎头就遭遇了吕公。
……
吕公所带的士兵,实际上就是江陵的两千老兵。前面张允所带的,全是新兵。为什么这么安排呢?是因为吕公的任务是强行驱赶,是需要硬下心肠的,新兵根本就执行不了。猛然间,发现敌踪之后,吕公立即把士兵调到了前面,护住百姓。吕公立马横刀喝道:“来者何人,因何犯我疆界?”
“我没听错吧,这是你的疆界?”张飞笑道,“莫非你跟那袁术小儿一般,亦自立为王了?”吕公道:“休得信口雌黄,少逞口舌之利。此地乃刘公景升治下,正封的南郡之地。你总督之兵,理应恪守北方各州,焉能跨江越界,至南方作乱?”
张飞道:“既知我家总督之名,何不知总督兼任大将军之实?天下军马,皆从大将军调度;普天之下,皆可代天巡狩。快将你的士兵交出来受我节制。若慢得片刻,休怪你家张爷爷矛下无情。”
吕公道:“各执一理,又殊无证据。既是如此,多说无益。荆州公景辖下吕公向将军讨教。”“来得正好,”张飞道,“总督驾前张飞、张翼德,记住了!”然后打马迎向了吕公。
吕公一刀砍向张飞,张飞本欲躲闪,却见那一刀飘浮无力,干脆就举矛格挡。一下就把吕公的大刀崩飞了。之后两马交错,张飞回手地矛,从吕公后心捅到了前心。吕公的战马继续前行,吕公的身体却被挑在了张飞的矛上。张飞再横空一抡,把吕公的尸体抛出三丈来高,落到了十丈之外。
一时之间,张飞身后的田军呐喊声起。张飞眼前士兵士气高涨,将手一挥,便杀向了吕公所带的那两千江陵老兵。
……
那两千江陵老兵眼见自己的主将一个照面就被打死,吓得屁滚尿流,绝大部分一轰而散,极少部分迎向了田军。
没有使用神臂弓,直接硬砍硬杀,但差异同样悬殊。田军身体素质良好,江陵士兵则积弱甚久;田军气势如虹,江陵士兵哀莫大于心死。哦,对了,还有田军士兵人人有盔甲,江陵士兵则多披布衫;田军士兵的钢刀乃煤炭高温炼就、相当于百炼精钢打造,江陵士兵的兵器则只是一般的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