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润不打了,战场上的敌人,能否回去?应该是能够的。不过,这些敌人还没有受到严厉的教训。这样的敌人,心中只有仇恨,没有恐惧。回去之后,很可能会卷土重来。那就不是田润所希望的了。田润此次出海,就是想教训一下敌人。把他们打残、打怕,或者打死。让他们轻易不敢动青州的念头。
很快,大船的速度就起来了。田润又给了个每时辰一百六十里的中速。达到中速,海面就是田润大船的天下。刘军普通战船虽然是船,那时候就相当于浮萍了。虽然他们还能运动,那时候就相当于静止。因而那时候,就可以实施一边倒的屠杀。
田润不是男人,没有男人那种冒险主义精神。对于困难中取胜,田润没有兴趣。田润喜欢取胜,不喜欢困难。每当面临困难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解决困难,而是能否绕过困难。实在绕不过去了,才去想办法解决困难。
因而临机之时,田润总是尽可能地借用一切能够借用的因素,把它们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这是一种懒劲,也是一种勤快劲。不管怎么说,这让田润战场指挥的本领日益见涨。如今,田润对于陆战的指挥已经非常娴熟了。水战,这是第一次。看上去,基本上还可以。但还赶不上关羽。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关羽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关羽那艘船同样是提速,做的是与田润这艘船相同的动作,但是却稍稍慢了那么一点点。因而,关羽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命令。
有了速度的大船,大船的前面,刘军普通战船就不堪一撞了。这一次,由于是刘军普通战船主动找两艘大船拼命,所以撞毁战船极多、神臂弓射穿船底的战船也极多。转了两圈之后,撞沉战船二十多艘,表面看上去,战果不大。但其余百艘左右的战船,已经有七八十艘,都被射穿了船底。船上的士兵们都在忙着堵漏。
因为要堵漏,战船上划船的人手就不够。因为进了水,战船就不够灵活。接下来撞击堵漏的战船就要容易些了。并且,在撞击的同时,神臂弓的射击依然没有停歇。没漏的战船很快加入到漏水的行列。已经漏水的战船,则更加严重。
……
田润自认为操船技术还算可以。倒不是说最棒吧,反正是应该比关羽强一些吧。但是几趟下来,田润觉得自己这艘船杀的敌兵并不多,结果很快战斗就结束了。海面上再也找不到一艘完好的刘军战船了。
田润想,看来,关羽那边比自己杀得多啊。自己这个业余的杀神,跟专业的战神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呀。田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对魏邈说:“行了,该你上了。”
魏邈走上前去一看,啊,刘军战船全毁,还没有丢命的士兵全都在海里扑腾。这个……自己本来出的主意是带头喊投降的,可这会儿……还能投降么?
“哎,你咱不喊哪?哦,对了,是不该喊。你应该到甲板上去,躲着喊。”田润说完,四下一望,居然还没有能够为魏邈带路的。便道,“好,我带你下去吧。”这时,仍在战斗之中。如果没人带领,魏邈一个人在甲板上走动的话,是很有可能被田润的士兵杀掉的。
田润一路前行,瞧着士兵们还很忙碌。都在忙些啥呢?田润就顺便看了一下。
此时,大船仍在航行中。周围海面,都是刘军落水士兵。田润的士兵此时已经分为了两起。一起仍然使用神臂弓,不过,不多,约为一百人。另外大约有四百人左右,都换上了普通弓箭。对于大船周围海面的刘军士兵,优先以普通弓箭轮番射杀。普通弓箭射程范围内,再也没有刘军士兵了,然后才把位置腾出来,让使用神臂弓和射手补上去射击远处的刘军士兵。这一百个使用神臂弓的射手,其箭法,比一般士兵要好一些。
田润将魏邈带到前甲板投石机旁边,说:“你就在这儿站着。呆会大船又会转回去。你注意倾听士兵的弓弦声。如果很密集,就说明大船周围的刘军士兵很多。你就大喊救命。对了,你能不能用日语喊?”
魏邈一愣,反问:“什么日语?”田润解释道:“就是岛国的语言,跟中土不同的。”魏邈道:“原来总督说的是当地的土话,这个当然会。”田润道:“那你就用土话喊吧。你就站在这儿别到处走动。你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我上去了。”魏邈道:“好。总督去忙吧。魏某理会得。”
田润先转到投石机那儿,跟投石机的操控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看着魏邈,别让他被其他士兵误杀了。然后,田润又回到了指挥舱。
……
魏邈依照田润吩咐而行,准确无误。不过,大船的速度却没有改变。魏邈的理解是,自己大叫救命,等于是起一个带头作用。实际上这个带头作用也还是成功的。魏邈相信,自己的确听到了远处刘军士兵的相同的喊声。魏邈不明白,为什么大船不慢下来,以便受降呢。
不慢上来受降,原因是很明显的。就是要再杀一些刘军士兵。为什么要再杀呢?仅仅是因为关羽那边杀得比田润这边多。田润是一个尊重生命的现代人,只因为境遇不同,忽然就变成视人命为草菅了。
魏邈的喊声还是起了作用的。因为有了魏邈的带头,就有不少刘军士兵附和。那些跟着喊救命的刘军士兵势必露出水面,成为箭靶。因而魏邈的喊声,增大了刘军士兵的伤亡。增大刘军士兵的伤亡对于刘军士兵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是,其实很难说清。倘若田润不救人的话,待田润两艘大船离开之后,所以刘军士兵都将力竭而亡。此时死,为早死;此时不死,为晚死。
……
终于,田润放慢了船速。那是因为,关羽先慢。田润看见,关羽那艘船,都快停下来了。不好意思再杀了,田润就把船挪了过去。
海面上刘军士兵并没有被杀光。此时,大约还有三千人左右正在海中挣扎。不过由于分布面积太广,一眼望去,并没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