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可是北边牧场？”
端坐在御椅上巍然不动的帝君，终于身子往前挪了挪，居高临下怜悯的看向了与柳中承站在一起的夏侯峰。
“峰儿，哪怕你的母妃出身巫家，你大皇兄没有出现前，朕也想过扶持你上位。你可知道，朕为何又对你失望了？”
夏侯捷幽叹一声：“因为你蠢，从始至终，你做了你皇祖母手上一颗棋子。”
“你将朕对你的倚重视而不见，将大家氏族和皇族选人任人唯贤这一条规矩视而不见，一心想着，你的母妃出身于巫家那种小世家，而巫家在陶滇百姓心里的名声并不好。你没有想到让巫家弃恶从善，好好怜惜你的羽毛，反而想着求钟粹宫庇护，扶你登上帝位，最终成了你皇祖母手上一枚棋子。”
到底是曾经宠爱过，寄予过厚望的皇子。
夏侯捷眸色复杂看着他：“广王府的余孽被朕流放到草原上，你怎么就信了你皇祖母会扶你登上帝位？她一心想扶持的，从来就是广王府余孽。”
二皇子听到帝君这一番话，身子有些遥摇欲坠。
他一直信了太后，广王的儿子夏侯畅，在当年那场宫乱中损伤了根本，天生身子羸弱，此生只能在北边牧场那种极寒之地渡过余生。
钟粹宫帮着他登上帝位，所求的不过是他好好善待广王之子。
所以为了不让太后失望，为了得到太后和姬家的支持，他才会拼尽所有，不惜冒着被弹骇获罪和冒犯京城的世家，也要在雪灾前筹集一大批物资送去北边牧场。
如果太后从来要扶持的是夏侯畅，那么这么多来不过是为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