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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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道君皇帝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皱了皱眉。
  
  大宋各州的知州,他还能勉强记得,通判却是记不全了,不过宗泽这个人他知道。
  
  就在刚刚年后,这个宗泽乞请致仕,告老还乡,还是他亲笔御批的。
  
  因为感其判官边境半生有功,是以授予了提举南京应天府鸿庆宫的挂名差使。
  
  但随后,林灵素便告宗泽蔑视神霄教,在登州建造神霄道宫不虔不当。
  
  派人一查,果然登州的神霄宫建得粗陋不堪,可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毕竟登州处在海防边境,钱银有限。
  
  可登州神霄宫的占地面积,居然只有别处的一半左右,莫非多用点土地也难?这确是不虔不当之罪了。
  
  所以自然是不许致仕,褫职羁置,贬了出去。
  
  道君皇帝想到这里,揉了揉太阳穴,他有点忘记给这宗泽贬去了哪里,不过照时间来看,那旨意可能刚刚到登州,这宗泽未必就起身走了。
  
  他道:“二哥儿为何要用这宗泽?”
  
  赵柽正在心中计算,宗泽倘若这时不在登州,应该是被削职羁置到镇江了。
  
  若是已经羁置镇江了,正常下来,要到宋金夹辽,童贯花钱买下燕云,道君皇帝举行祭祀大典实行大赦时,宗泽才重获自由,被差遣监理镇江府酒税,叙宣教郎。
  
  当然,想要致仕是不可能的,本朝就是有这个规矩,不批准的话你连退休都不能。
  
  宗泽后来在镇江这个职务是从七品,微不足道,可依旧克己奉公,尽心尽力,把这小官也干得有声有色,使得当地酒税的收入成倍增加。
  
  后来直到靖康元年,已经六十多岁,宗泽才出任磁州知州,从此开启波澜壮阔的抗金生涯。
  
  赵柽要宗泽,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西军之外,朝堂这边,知兵事的文官极少,宗泽是,张叔夜是,但李纲不是。
  
  二个是靖康后,宗泽收复东京,连上二十四道《乞回銮书》给赵构,恳请赵构回銮东京鼓舞士气,却不被理睬,最后忧愤成疾,郁郁而死,三声“过河”,让人意难平。
  
  赵柽回道:“爹爹,孩儿去岁入海前,曾驻登州,闻得这人虽然性格刻板倔犟,但却知兵懂军,这两点皆适合做个副手监军。”
  
  道君皇帝想了想,原来是个刻板倔犟之人,那就是了,不然怎会连神霄宫的土地都用得那么小?那是官田,又非民地,这宗泽是死守规矩的那种人。
  
  不过这种人虽刻板,但也有个好处,在军中眼里不揉沙子,何况他知兵,倒是监军的好人选。
  
  道君皇帝道:“这个宗泽朕刚下了贬置的旨意不久,约莫还未到,朕再下道旨意,快马过去,让他入京便是。”
  
  赵柽道:“多谢爹爹成全。”
  
  京东东路,登州。
  
  宗泽正在一座老宅院内收拾东西,他是元佑六年的进士,今年已经五十九岁。
  
  自科举以来,些年一直在河北山东的边境州县为官,无论陆事亦或海事,都无比熟稔。
  
  年初,上书乞求致仕告老还乡,获准后又恩予了提举应天府鸿庆宫的挂名差使,就在新通判过来交接完毕后,却有一张贬旨下来。
  
  竟是贬到了镇江削职羁置,一问才知,因为神霄宫事,他细思下知道是惩治了道士高延昭,被高延昭的靠山林灵素给告了。
  
  道君皇帝自信了林灵素后,下令各州县广建神霄宫,神霄宫的道士由此恃势犯法,豪夺巧取,大量霸占农户田产,百姓流离失所。
  
  高延昭是登州神霄宫主持,宗泽数他几大罪条惩治,又于神霄宫建造之上确实无力用心,才有今日林灵素的状告。
  
  宗泽这刻须发已是白了半数,但身子却还坚朗,便是腰杆也还挺拔。
  
  他和新通判交接完毕后就搬出了通判府,本打算在登州再住上两月,会一会多年老友,再还乡而去,没想到贬羁旨意下来,只得收拾东西准备南下。
  
  没甚太多怨言,为官大半生,早看清了许多东西,只是初心未曾变,一片冰心在玉壶而已,如今老了,于国于政,感觉无力,便是辞官也好,贬羁也罢,散发弄扁舟与床前望明月并无区别。
  
  看着老仆和书僮将许多书籍装箱,又打理了散落遗忘的诗稿,陈旧的文房用具,宗泽站在院中默默无语。
  
  家人们都提早回了老家,并不知他受贬,如今孤身一人,去哪里倒是无所谓了。
  
  就在这时,忽然院门打开,竟是州上的官兵,进门倒也算客气,只是道:“老大人,还没有收拾好吗?”
  
  宗泽知道贬旨下来后,是有时限要离开的,今天乃是最后一日,若再不走,林灵素就有了新借口,可以再次告他个抗旨不遵之罪。
  
  宗泽刚要说话,那院门外忽然响起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哟,宗通判这磨磨蹭蹭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愿意离开登州啊!”
  
  随着话音落下,院门外走进几个人,都是道士,为首一个戴着羽冠,穿着鲜亮的道袍,一脸讥嘲晦暗。
  
  宗泽看了这人,正是登州神霄宫的主持高延昭,因仗势非为,强占民地,夺民良产,被他狠狠惩治过一次。
  
  只不过如今各地的神霄宫都有特权,便是地位亦仅次于官府,甚至等同,登州知州都无法直接定罪审理,要上报朝廷再说,他也是只能关押了这人一阵,治不了大罪放掉了。
  
  宗泽默默不语,已是半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发丝在风中微微散动,神色间有些悲怆。
  
  高延昭带着身后几名道士走到近前,看了眼地上摆放的木箱,随手打开一只,见里面都是书籍,不由冷笑道:“宗通判摆着这些给谁看呢?怕不是金银财货都已经运回老家了吧?”
  
  宗泽闻言依旧不语,和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污秽。
  
  高延昭见状对身后道士道:“都打开看看,里面夹没夹带甚么私货,宗通判此去镇江怎能一点金银都不带,如此到那边怎好上下打理,舒坦过日?”
  
  两名道士上来就开始翻箱子,那旁边的小书僮立刻冲过来喊:“你们要干什么?”
  
  一名道士伸手将他扒拉去一边:“滚滚滚,小东西,还以为你家老头是通判呢?滚一边去。”
  
  这时,那州兵头目有些看不过去,道:“高主持,这样不太好吧?”
  
  高延昭斜了他一眼,哼道:“伱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真人如此说话,这可是林仙师吩咐检查的,就算是曲知州在这里也不敢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