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距离隔得远，如今站近了再看，顾岩廷发现赤鞑比他想象中还要高壮，哪怕赤鞑是坐着的，顾岩廷也知道他比自己还要高至少半个头。
赤鞑穿着那天晚上顾岩廷见过的甲衣，大刀阔斧的坐着，腰间别着两把弯刀，他并未急着抽刀，同样在观察顾岩廷。
顾岩廷的身形在昭陵男子中是相当高壮的，这些时日他和楚清河都在忙着赶路，没怎么收拾自己，头发和胡茬都有点乱，为了隐藏自己，他换了越西的服饰，乍一看很像越西人。
赤鞑从顾岩廷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并且感受到他野狼一样的气场，由心底浮起愉悦，他定定的看着顾岩廷问：“就是你要杀我？”
顾岩廷并不废话，抽出了自己手里的刀。
他没有战场上的那段记忆，不知道自己惯用大刀，手上这把是这几天在街上转悠的时候在铁匠铺相中的，材质很一般。
赤鞑原本对顾岩廷还有些期待的，看到这把刀后有些遗憾，说：“你该用一把好点的刀。”
这样的刀太次了，他一刀就能砍断。
连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晴了，今晚的月亮很漂亮，薄纱一样的月光给刀身镀上一层寒芒，若是还有其他人在便能感受到其中的肃杀之意。
顾岩廷握紧手里的刀，唇角微勾，冷冷道：“有句话叫杀鸡焉用宰牛刀，用这把刀取你首级足够了。”
赤鞑没有了解过昭陵的文化，却也知道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他神情一变，闪电般起身，抽出腰间的两把弯刀劈向顾岩廷。
顾岩廷从进入这里就绷紧了身子保持进攻状态，赤鞑的动作的确很快，但也没有快过当初顾岩廷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些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