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仙……”潇湘子终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
“放心，我还受得住。”心月仙说道。
此刻她虽已是一身狼狈，脸上也已苍白得毫无血色，但那双若皎月般明亮的双眸，依然闪烁着璀璨光辉。
潇湘子望着她，竟忽然笑了笑。
他自知大限将至。
但此刻他却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在临死之前，他还能看见阿仙，还能得阿仙如此舍身相护。
他潇湘子此生足矣。
无憾了！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变成了黑白色。
唯独她的容貌英姿，在他的心中越发鲜明。
潇湘子唇角还含着笑，却已缓缓闭上了双眼……
“潇湘子！”心月仙心头一痛，微微瞪大了双眼。
她看见潇湘子那头已经花白的长发，在顷刻间苍白。
苍白的长发覆在他身上，若突然天降的大雪，将他冰封其中。
他好像陷入了永远的沉睡中……
“潇湘子……”心月仙呼吸颤抖着。
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她蓦地转眼瞪向雷洛，缓缓站起身来，“还有两道雷刑，来吧！”
她迎风而立，一身染血的白裳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着她如炬的目光，元尊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心月仙曾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孩子，她甚至决定过，等将来自己退位后，便将尊位传给心月仙。
可惜即便历经了一场生死，心月仙却依旧如此不识大体。
当真令她失望。
元尊微微眯眸看着心月仙，她不明白，情之一字，当真有那么让人奋不顾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