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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母亲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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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举国上下抓经济搞政治全社会发展的一片沸腾。在s省q市是它的发展的主题,各种外资产业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沿海地域广阔,海上捕捞、运输业也达到鼎盛时期,这座历经百年苍桑的美丽的城市,成为名闻遐迩的旅游胜地和度假天堂。
  在q市的d镇和z镇,像两朵争奇斗艳的名贵的花儿,又像是两个争风吃醋的女子,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挠首弄姿风情万种的吸引着外资来补充她们的新生力。只因为z镇相对d镇来说,交通不够畅通地域偏远所以落后了一些。
  我出生在z镇一个小村子,这是个座落在山脚下的小村子。因为家境贫困我上完初中就不得已辍学了。随后五六年间俩姐姐先后出嫁了,只有我和弟弟未成人(这里是指没有成家立业)。父亲在家里照顾母亲,在地里收拾庄稼,还要在外面的建筑工地上打小工,就是给人家建筑队大师傅们拌灰推砖,很是劳累,我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弟弟比我学习好些,母亲就劝我说:“亮子,你看你本身有点缺陷,学习也不怎么样,你看你就不上了吧?你弟弟学习好些,让他考个大学什么的,到时候他能不帮帮你?”
  我非常难过的说:“可是我班主任老师给我向职业三中好不容易争取了一个名额,想推荐我去学个一技之长将来要养家糊口啊!”说着我委屈的已是泪流满面。母亲也是心疼的说:“孩子,你看我这哮喘病气管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干不了活儿了,你爸也年纪大了,咱们家经济状况也支付不起你俩的学费啊!”说着母亲也是泪眼婆娑了。他老人家不知道将来会为今天的抉择后悔,我也是暗暗的下定决心:学我不上了,我要跟父亲撑起这个家。
  我看到母亲那伤心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跑到我的房间,想了又想就是因为我这个样子,母亲就不想让我上学了吗?我愿意这样的吗?我想母亲应该是对的!我一定要听母亲的话。然后心有不甘大哭一场后含泪给我班主任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庄老师:您好!
  我因家境贫困不能再去上学了。我非常感谢您像我父亲那样为我考虑那么长远,事实上,我父亲也未必如您这般为我考虑过。
  敬爱的好老师,我永远不会忘记您。此一別不知您我何时能再见,您老多保重身体吧!等我混出个人样儿我一定会去您府上拜访您。真心相对,后会有期……
  此致
  敬礼!
  不成器的学生泣笔
  我让我们村的同学捎去学校给了我班主任。我独自跑到我们村后的北岭顶上去呆坐着,每每我有不开心的事情我就会到这里来,大哭大喊一通宣泄一下。这个地方是我的最爱,这里的土质很不好,不适宜种庄稼,因此我们村里人就在此栽了不少各种树苗。这个地方方圆半里地左右,东西北三面有好多乔化苗木像一面围墙把南面的一块大约见方五米的大青石环绕着,很是漂亮有天然之美。若在晴空万里的日子里,站在这里向南面望去可以遥遥看见南面不是很远的地方一片宽广无垠的大海,那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在这大青石中心有一个早些年人们采石留下的大坑,每逢
  雨季就会涨满雨水,然后就会有天然水草还有青蛙蟾蜍在里面产卵孵化,等幼小的蟾蜍青蛙长大了,每当要下雨了,它们就会欢快的唱歌。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好不热闹,它们让我从伤心郁闷中走出来,我会从水里捞一些“地瓜皮”,是一种绿色食品,一片一片像木耳的绿色菌类的东西。我就会兴高采烈的拿回家给母亲让母亲炒菜用上,口味类似木耳,稍甜还有点酸爽的味道,因此我们叫它“地瓜皮”。
  我在这里写了我的处女作《海边的梦》我站在家乡最高点,远远望去你像一面仙女遗失的镜子,让我向往,让我怀念,让我魂牵梦萦。啊!大海啊!我想到你的身边安家,我要你陪我长大……我赶紧回家写到我的日记中。我在小时候经常去在海边的村子,那里有我姑妈的家,最疼爱我的姑妈家。
  后来,我就跟我们村的哥哥去了d镇的韩资箱包厂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也就是在这里,我有了我的初恋。我在箱包厂干了一年后,认识了我的初恋。她家就在我们公司附近,她经常不在公司用餐部用餐,回家吃饭时有好吃的饭菜她还会打包给我带来。我说不能这样,我这样不就成了吃软饭的了吗?她总会莞尔一笑,我愿意。我刚刚想说你不会是想找个吃软饭的男孩子吧?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她总会夹菜给我放碗里,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吃,我感到幸福极了,这是什么概念啊?我要有媳妇了吗?
  我弟弟又不想上学了,原来想让他考重点高中,他非说想要去当兵,结果上职业三中学了预备役。上了半年就不正经上了,跟着一些小痞子鬼混。被我父亲发现后就没脸再上学了,父亲只好又花两千多给他买了张高中毕业证。我怨父亲太偏心,父亲就会煞有介事的跟我说:“亮子你不懂,你弟弟有这毕业证也能找到好工作,当兵也可以找个好兵种嘛!”我不予理会也不以为然:“是吗?爸爸,那您说我要是买个毕业证不好使吗?”父亲无言以对沉默不语。我想我不能再让父亲纠结了,他老人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只好岔开话题:“爸,您给我弟弟做何打算呢?”父亲喃喃自语不知道该作何打算。
  辍学的弟弟乖巧的提出要跟我去干活儿,于是长得比我英俊帅气的他,像极了影视歌三栖明星陈坤,在我们厂里很快有了好几个姐姐妹妹。而此时我遇到了那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女孩。因为我先天性唇腭裂,俗称“兔唇”。因此说话口齿不清,一般人听不明白。
  我在厂里工作一年多点后,我把原来在厂里横行霸道痞子嘎呀的小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她叫雪儿,白白的稍稍胖点儿,正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我跟那几个小痞子导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以为轻而易举赢得了她的芳心。她刚刚进厂第一天,我那帮臭哥们儿都看傻了眼了,她长得很像白雪,就像我的梦中情人白雪。有一个小混混很会察言观色看到我对她有一见钟情的苗头,就屁颠屁颠的过来给我出了个馊主意:“大哥,这妞不错嘛!您要不要拿下呀?我们帮帮你好不好”。于是她走到那小混混儿身边时,他就故意假装调戏她,接着又上来两三个人对她动手动脚,眼看她要吃亏了,我不失时机的大喝一声:“干什么你们!放开她!”他们几个没去当演员真是老天爷暴殄天物,原来在这儿的大哥冲我喊:“你他妈的谁啊?喊啥?这是你马子啊?”我疾步上前背着雪儿“咵”的一声拍了一下手掌:“你他妈的找死啊?怎么跟老子说话呢?”然后几个人象征性的扭打在一起,最后车间主任过来给我们拉开,我让他们给用红色水笔画得脸上嘴角都有血迹。我又匆匆跑出去洗了一把脸更像一番恶斗后的样子。雪儿很紧张的样子,问我:“哥,疼不疼啊?谢谢你呀!”说着用手摸摸我嘴角上的血迹狡狤的笑了。我意识到我们被识破了,好在我这个人心地善良,也确实对她很用心,因此很快我们进入热恋。非常搞笑的是我们都喜欢唱当时很流行的歌,就是杨钰莹的《心雨》,这也就给我们最终没有成为终身伴侣,埋下了可笑而可悲的伏笔。
  我休班在家向母亲炫耀这事儿:“妈,我有女朋友了啦!”母亲欣喜万分:“真的?好!好孩子,咱今年就翻盖新房子,好给你娶媳妇儿好不好?”
  我高兴的不得了,:“还没到那一步呢!妈,那女孩真好看,长得像个明星。”这时弟弟从外面带着俩女孩子回来了,冲我嚷嚷:“別显摆了!你看咱这俩哪个比她差。”我也不搭理他,跟俩女孩打过招呼后,笑着出去挑着水桶要去浇园。
  我母亲跟俩女孩寒暄了几句,就撵着弟弟跟我去浇园。把她们让到炕上要聊天,我弟弟不干了:“我有客人,我不能去。我还答应她们一起出去玩儿呢!”我只好跟母亲给他求情:“是啊!妈,不用他去了,人家俩姑娘来咱家说是看望您呢!你看还挺有礼数,给您买了这么多东西。就让弟弟陪她们玩儿去吧!”
  “就是嘛!你看我哥都这么说了。”弟弟幸灾乐祸的说。我母亲拧着他的脸蛋说:“就是你哥仁义,换作是你,你能这么做吗?”弟弟顺势挣脱母亲:“美女,走啊!咱们上张伟家去打牌去。”说着拖着俩女孩就向外跑去。
  在去浇园的路上,我就在想雪儿什么时候能来我家让母亲给我把把关?时间过得很快,我在箱包厂工作了快两年了。我跟她处的越来越不好,我要带她回家让我母亲给我看看,她说不合适,还不到时候。后来又说她家人给她找婆家了,人家可有钱了,还有小楼房呢!我不以为然:“他会对你好吗?我以后也会有这一切的,相信我雪儿,不出十年我一定会让你住上大房子过上好日子的。”
  有一天雪儿找到我说“哥,我们村要挪庄,我们家要重新盖房子,您能借些钱给我吗?”我很为难的说:“这恐怕不行,因为我们家也正在盖房呢!给咱俩结婚用的大新房。”我神神秘秘的凑近她胖嘟嘟的小脸说。
  雪儿脸红红的说:“谁说要嫁给你了?跟你借点儿钱都借不到,哼!我妈说的没错我一下就能验证出你是不是对我是真心的!”说完扭头就要走了,我一把拽住她:“我没钱借你,你就不和我好了吗?我正想问你啥时候去我们家让我们家人认识一下你呢!”她挣脱我,:“你可拉倒吧!我逗你玩儿玩儿就罢了,你还动真格的呢!”就这样我们不欢而散。
  有一天我跟母亲说起这事儿,母亲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孩子,照你说那女孩不咋的啊!这样,你换个工作吧!离她远远的,要是她心里有你,你们总有一天会走到一起。”我心有不甘,还是有了忍痛割爱的思想准备。
  我去厂里辞职时,雪儿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走开了。我追上她说:“雪儿,我辞职了,我要去q市干建筑工去,争取多赚点钱给你们家盖房子好不?”雪儿不以为然的嘲讽我说:“是吗?哎哟!你就別瞎子点灯白费那枝蜡了。我姑妈给我找了个有钱人家,你呀!该哪儿凉快,哪儿凉快去吧!”
  我急眼了:“雪儿,你怎么这么说话?当初是你说你喜欢我的嘛?喜欢我的傻,喜欢我的老实忠厚,不是吗?”雪儿冷冷一笑:“老大,你跟他们演戏让我看,你想来个英雄救美嘛!我看着挺好玩儿,就陪你们玩一把罢了。”
  我看她不像开玩笑,心里凉透了。我悠悠的说:“还记得我给你写那些情书情诗吗?还记得你生日那天我们做的事情吗?我是真心的,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不耻笑我,还能听懂我说话的女孩。当时你还吻我来着,你说没想到我很有才华,你真的很爱我的,这都是你的谎话吗?我不信…”
  雪儿蔑视我的表情彻彻底底让我死了心“爱信不信,你们那边过得什么穷日子,我早就听说了。再说你长那样儿,啧啧!你就当做了场梦好了。”说完扬长而去。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我一咬牙一跺脚飞也似的逃离那令我颜面扫地的地方。
  我母亲是对的,我去了q市干建筑工,一月能挣到三千多元,在那时相当于一个镇长的收入呢!弟弟也又被母亲打发到我所在的建筑队,很快的我们家几乎三五年间盖起第一幢大房子。我曾经有好几次去过雪儿家,都是铁将军把门,我只好将我写的情书放到她家大门内的开关上夹紧,然后跑到不远处躲起来。有时会看到她母亲回家开门,看到我给雪儿写的东西,她匆匆看罢立马撕掉,扔掉到不起眼的地方。
  母亲因为在这三五年,时常咳嗽的很厉害,也去医院看过,就是肺气肿,气管炎。我因为惦记着母亲,常在供料不及时或者连阴雨天没法开工的日子跑回家看望她老人家。
  从q市里买些好吃的给母亲,还给母亲买了当时老家没见过的羽绒马甲。快到家时,给父亲买一条烟一桶酒,父亲乐呵呵的说:“哎呀!儿子挣钱了啊!知道孝顺了。好!…”我看到母亲也高兴的拿羽绒马甲在身上比划着问父亲:“老李你看儿子给我买的好看吗?”父亲捏揄的说:“白瞎了那羽绒马甲。”母亲就会气得白了父亲一眼。(类似于瞅了一眼或者斜睨了一下)
  我就从中打圆场;“我爸真会开玩笑,您喝那酒抽那烟,不也这样吗?也没见您胖了多少不是吗?”父亲“嘿嘿”一笑,打开烟拿了一盒《宏图》正要出去显摆才想起:“亮子,你弟弟咋没回来?”我故意逗父亲:“我还有弟弟吗?妈,我有弟弟吗?不是让我爸揣兜里了?”母亲哈哈笑着拧着我的脸蛋说:“你奶奶家的,没大没小。”我只好告饶,:“哎哟!妈,疼呀!”这是我父亲给我们定的规矩:俩闺女给你妈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俩儿子给我买烟的买烟,买酒的买酒。我只好对父亲直说:“弟弟刚开始干挣不了多少钱,又遇上他的牌友,打牌又输了不少饭票,所以没脸回来见您二老。”我父亲气的直翻白眼儿,捶胸顿足嚷嚷着要打死我弟弟。
  我每次回来都会查找关于雪儿的消息,直到打听到她嫁人了。我才心有不甘的继续过着我孤独寂寞的青涩时光。尽管如此在没有认识别的女孩的日子里,我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她,我真心爱过的雪儿。
  建筑工地后来因为建筑行业不红火了,2002年我又回j市(地级市,直接管理我们几个乡镇的直辖市,q市成为国家的直辖市,国际大都市)开始了橡胶厂的工作。
  我弟弟先是干了两年酒店保安,又应征入伍当了两年义务兵。退伍后又跟我干了一年橡胶厂,混到了我弟妹,然后结了婚。因为占用了我的新房,我只好又盖了一幢更大的新房。后来我弟弟做了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