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知的还有多少？关于混沌时代的事。”林墨说道。
“我所知的？”道祖看了林墨一眼，不由摇了摇头，“虽然我已是半个逆系生灵，但也受到禁忌压制，无法说太多。能告知这么多，已是我的极限了。你逼我也没用，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其实，我是想死，可未必能死得了。”
未必能死得了？
林墨和兮择意外的看着道祖，看似无心说出的话，但这句话中却藏着惊人的秘密。
“是不是察觉到了？”道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告诉你们吧，不止是我，伏羲，还有苍宇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死不了。就算你出手震杀我们，顶多毁掉我们的躯体和神魂罢了，但遗留下来的神魂印记，依旧会继续存在，这印记会在不久之后复苏。只是复苏后，不一定能保留原本的记忆，顶多只会有模糊的念头罢了。”
“我的识海中有很多破碎的记忆，这些记忆是由无数个我形成的，都没有死成。关键是，不死也就算了，残留下来的记忆，让我们知晓了我们的特殊，也知晓了我们的痛苦。”道祖面露苦涩，那副模样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感到痛苦。
“你有没有后世？”兮择沉声问道。
“没有，我和伏羲都没有。如果真的有的话，那我会很高兴，因为有后世存在，那就可以摆脱这个无限轮回的痛苦。苍宇运气好，有你这个后世，所以他有机会摆脱。”道祖面露羡慕的说道。
“一直活下去不是好事么？”
武独尊撇了撇嘴道：“修炼者为了活得更久，不断提升境界修为，就为了有一天能和天地并齐。而你们倒好，有这样的机会，居然还觉得痛苦。”
“那能一样么。”
道祖瞪了武独尊一眼，“完全不一样好吧，能一直活下去，谁都想。可是，那得是清清白白活下去才好。你恐怕没试过，连续睡一百年，然后那一百年都在重复做着死和活过来的噩梦吧？偏偏你还没办法掌控。关键是，那不是噩梦，是真实存在的你所经历过的事，那些事不断出现在你的识海中。而且，不受你任何控制。在你行走的时候，冒出来一些，在你休息的时候又冒出来……”
“我还没有疯掉，已经算是万幸的了。伏羲早就疯了，你以为他正常？他已疯疯癫癫，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而已，实际上他已疯魔了。”说到后面，道祖面容扭曲，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他像是在承受着世间最大的痛苦一样。
林墨和兮择等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就连武独尊也收敛了原本奚落的模样，因为他们都能感受到道祖的痛苦。
可怕的不是一直轮回，而是死亡的过程和记忆不断浮现，而且是不受控制的出现，这才是最可怕的。
“为何你们会变成这样？”林墨问道。
“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早就想办法解决了。但是，我们感觉到，我们以这种方式活下来，可能是某些存在进行布置……至于在布置什么，我们不知道。不过这倒也正常，这天地本就是棋盘，天地在博弈，生灵也在博弈……如今天地混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鬼事。”道祖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情绪显然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