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余泽就猜到了幽若宫主不会杀他，甚至会同意他的‘效忠’。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拒绝大气运。
虽然幽若宫主并不知道，得到大气运的代价是成为奴隶。
但现在看来，或许情况并不是完全如他所想。
因为幽若宫主很可能和他一样，也是穿越者！
她不杀我，是单纯为了夺走瑶月仙子想要的一切，还是说……她其实也是穿越者？
余泽神色惊疑不定，巨大的疑团在他的脑海中弥漫。
“或许在现世中幽若宫主扮演着某个角色，甚至还认识我？”余泽心里暗道。
昨夜幽若宫主的确吸收了他的精气，但却并不是一次性将他完全吸干，而是像在吃蛋糕一样，慢慢悠悠，一点一点地舔舐。
起初他以为这是这位疯批美人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
但现在看来，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那么……幽若宫主是穿越者的事情，瑶月仙子知不知道呢？
余泽脑海中的思绪如浮光掠影般快速地闪动，然而没有再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下一刻，他的周遭犹如湖面荡起涟漪，又像镜面破碎后重组。
下一刻，那座恢弘古老的大殿已经变成了余泽所在的房间。
窗外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余泽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走到了窗台，抬头望向朦胧夜色，心中的疑惑却愈发的浓郁。
如果说幽若宫主真的是穿越者，那上苍和现世之间的穿越通道，恐怕就不止出现三个月了。
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穿越通道。
余泽轻轻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
他闭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串倒计时的数字：27:00:00。
距离回归还有一天多一些。
余泽暂且收敛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关上窗回屋补了一觉。
他如今的灵识太过脆弱，因此需要通过冥想或是睡觉来补充自己的精神。
一觉醒来，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指节敲击桌案的声音，睁开眼，侧头看去，季子涵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无聊地左手跟右手下黑白棋，墨蓝色罗裙下的脚丫荡来荡去，充满了古风的衣裙紧紧包裹着娇躯，勾勒出含苞待放的娇小身段。
余泽打了个哈欠起身来到了季子涵身后，看了一眼棋盘。
她下的似乎是围棋，黑子和白子的对弈相当激烈，白子微落下风。
晨曦的光打落进来，映照出季子涵明媚的眸子，圆润的瓜子脸上隐隐带着一丝不甘。
她怎么一大早在我房间里自娱自乐起来了……余泽迟疑了下：“师姐，要不我陪你下吧？”
想想也是，平日里季婉姗又不可能陪她玩，上苍中的娱乐项目又特别少，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少女本就活泼，也就只能自己和自己对弈打发打发时间了。
“不用，我现在正忙着呢。”
季子涵低头看棋，小眉头紧蹙。
“忙着一个人下棋……？”余泽瞄了季子涵一眼，却隐约透过少女的衣襟充分地瞄到了少女正在发育的规模。
季子涵对于余泽的视线浑然未觉，只是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在自己一个人下棋了？”
“我在跟现世中的另一个自己对弈呢。”
余泽：“……”
我超，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想想也是，陈子涵和季子涵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是在上苍中她们共用了同一个身体而已。
所以也就能出现左右手博弈的自娱自乐情况。
“话说师姐现在应该也算是一体双魂吧？如果我现在碰你一下，陈子涵会感觉得到吗？”
余泽忽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季子涵吮咬着手指，低头认真地看着棋盘思考，全然忘了自己一开始来喊余泽起床的目的。
盯着棋盘看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瞥了少年一眼：“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虽然是一体双魂，但毕竟是用的同一个身体，所以多少能感觉到些许。”
季子涵干脆放下了棋子，为余泽专心解释：“不过只是牵手这种程度的话，感觉不会特别强烈就是了。”
“意思是越亲近的举动，另一道灵识的感觉就会越强烈……？”余泽试探性地问道。
季子涵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她伸出小手轻轻握着余泽的一只手，“像这样牵手的话，我现世中的那道灵识只会有一丝丝的感觉。”
“但如果更进一步的亲近，就算是她也会有相应的感受。”
更进一步亲近……余泽的脑海中没来由地想到了瑶月仙子。
此前在现世当中的时候，瑶月仙子一直都是处于苏醒状态。
要是按照师姐的话看来，那会儿他和姬凝霜双修的时候，岂不是连瑶月仙子也会有些许感受……？
“怎么了？忽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季子涵松开了他的手，奇怪地看他。
余泽摇头笑道：“没事，师姐继续忙吧，我出去散散心。”
季子涵望着正要离开的余泽，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一敲手掌：“噢对了，今天姬宗主要亲自传授我们道术，现在正在南岸的碧云殿等着呢。”
余泽愣了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是不是快迟到了？”
季子涵腮帮微鼓，大而明亮的眼睛瞅了余泽一眼，道：“那还不是怪你睡过头了，本来我是想早点喊你起来的，但后来想想时间还充沛，干脆就让你多睡一会儿，谁知道和子涵下棋下着下着就给忘了。”
她说着瞄了一眼桌上那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处于下风的棋盘，用手轻轻拨了一下打乱棋局，随后起身拉着余泽的手腕就往外头走。
“走吧，我现在带你去，应该还赶得上。”
她今天的打扮颇有一种乖乖女孩的感觉，及膝的罗裙，小白袜，精致小巧的绣鞋，浅蓝色的单衣，加上这个年纪的应有的天真烂漫，看上去相当甜美可爱。
季子涵能够在宗门内横行这么多年还不被长老们讨厌，一方面是因为收养她的人是大长老季婉姗，另一方面，也是女孩这副颇为惹人怜惜的乖巧模样。
宗门内的长老都是修炼了几百上千年的‘老人’了，因此对于一个有着乖巧美貌的女孩，心里自然会下意识地疼爱她，就像疼爱自己的孙女一般。
而对于男人而言，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与她相处起来会格外放松自在。
余泽望着季子涵蹦跳着离去的身影，忽然间有些小小的心动。
……
碧云殿。
偷偷从后门溜进殿内时，大殿中已经聚集了诸多弟子，余泽发现，一些人的穿着打扮都和宗门不太一样，似乎是从西大陆那边的服饰，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姬凝霜高居于主位，一眼就看到了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两人，不着痕迹地瞥了少年一眼。
季子涵缩着脑袋躲在余泽身后，直至在人群中入座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宗主刚才好像发现我们迟到了……刚才好像在看我们这儿？”季子涵拍着小胸脯低声说道。
余泽心说这还用想么，这大殿中虽然聚集了不少弟子，但季子涵的身份特殊，姬凝霜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至于余泽就更不用说了，今后要是‘迟到’或是‘旷课’，姬凝霜大概一眼就能知晓。
“只要别再让我抄宗门规则就好。”余泽低声道。
他想起昨日抄录五遍宗门规则的事情了。
“昨天只是抄录五遍宗门规则就放过你，你运气真的已经很好了。”
季子涵低声说道：“要是正常情况下，估计会把你宗门令牌中的宗门点数扣去三分之一作为惩罚。”
宗门点数，每一个弟子刚入宗时都能得到一万点，在外界所拥有的大部分天材地宝，都能够通过宗门点数购买。
“宗门点数的获取渠道就只有完成宗门任务这一种，而大多数的宗门任务得到的点数都很少，除非你完成的是特别困难的任务。”
季子涵见余泽有些疑惑，便是开口解释道：“所以你这宗门令牌里的点数一定要好好保留，别花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余泽听到这话反而来了几分兴致，问道：“什么是奇奇怪怪的地方？宗门点数除了买天材地宝还有其他用处？”
“在归一宗，没有宗门点数买不到的东西，请人帮忙，或是修炼所需的灵石，甚至是与其他宗门弟子切磋都需要宗门点数……”
季子涵的俏脸忽然微微一红，低着头小声道：“如果你出的价格足够的话，也有一些师姐会愿意陪你一晚上之类的……”
“除此之外，如果你长得足够好看的话，也有师姐会话宗门点数包养你之类的……”
她说着又是忍不住在余泽脸上打量了好几眼，不得不说，这师弟确实很好看，这会儿余泽是还没怎么露脸，等日后宗门比试结束之后，只要他大放异彩，想来就会有师姐甚至是女长老找上来了。
余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季子涵微红的脸蛋，迟疑道：“这种事宗门不会管着吗？”
“如果被抓到的话当然会严肃处理，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弟子之间私下的交流，宗门也很难察觉。”
季子涵红着脸小声道：“当然，只是一部分师姐会这样，我可不是那种人……谈恋爱要是掺杂了利益，感情就变质了。”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弟，而且你长得也好看，听说此前在现世的时候，宗主对你的入定修炼都相当满意呢？”
虽然她吹得我很舒服，但怎么感觉她在挖坑等我跳……
别看季子涵这会儿一副‘师姐很崇拜你’的态度，但余泽总感觉这女孩很难缠。
毕竟这两日季子涵都是一副‘师姐’的做派，偏偏今天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这一看就有问题。
“师姐觉得我长得好看，那是不是之后还有机会和师姐谈恋爱？”
季子涵嘴角微不可觉地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她偏腿坐着，裹着小白袜的脚丫挪了挪，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害羞：“我可是你的师姐，你在想什么呢？”
“……不过要是心情好的话，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