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不但狭窄昏暗，还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连个下脚地都难找。
孔轩他们住在四楼，两居室，进入后，夏暖和顾哲都愣住了。
十多个或穿着小裙子或只穿着一条裤衩光着脚瘦骨嶙峋的孩子正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们，这些孩子的年纪一两岁到五六岁不等，脸上的神情也各不相同，麻木的、平静的、好奇的···或是带着几分恐慌的。
两方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直到——
那个穿着小裙子，路都走不稳年纪最小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抱住夏暖的腿，仰头朝她露出一个纯净无暇的笑容时，沉默才被打破。
“西西，哥哥抱，别弄脏···”
“没关系的。”
弯腰抱起小女孩，夏暖朝急得汗都出来的孔夏阳笑了笑，小女孩小胳膊小腿细的像麻杆，脑袋倒是不小，头发也稀疏发黄，入手全是骨头，夏暖掂了掂，发现她最多只十二三斤。
小女孩倒是不认生，在夏暖怀里咧着小嘴笑，大眼好奇的看着她。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排糖递给顾哲，顾哲立刻拆开，先拿了一颗撕开包装喂给小女孩，又将剩下的糖果分给孩子们。
排糖是进口糖果，吃起来不是单纯的甜，还带着花生的香，椰蓉的清香，健康又美味，夏暖很喜欢吃排糖，囤了不少。
交易中心的糖果价格一直在涨，从最开始的一积分一颗，到现在的三十积分一颗，已经不是他们能吃的起的了。
所以，顾哲分糖果的时候，孩子们眼里虽然写满了渴望，却还是在孔轩的摇头下纷纷婉拒。
对于孩子们来说，糖果是贵重物品，对夏暖却不值一提。
她不是烂好人，善心也不会泛滥如洪水。不过，这些代表希望与未来，又无父无母的孤儿，她却愿意多照顾一点。
所以，她不接受拒绝。
在她温声细语的劝说下，孩子们高兴的接受了糖果，拘束的气氛也由此打开，夏暖和孩子们聊了起来。
“你们怎么单独住在这，没进福利所呀？”基地也有福利院，专为无父无母的孤儿服务。
“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就不侵占福利院的名额了。”孔夏阳笑着露出一口偏黄的牙齿，手指点了点孔轩，“哥哥是变异者，一天可以赚一百二十个积分，我和冬至他们就在家里和学校带弟弟妹妹，顺便帮周围的邻居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换来的东西足够我们吃用。”
“嗯，等我们再长大一点，我们就可以报名上工，换贡献值了。”有个皮肤黝黑，瘦的像只猴子的小孩笑道。
“嗯。”
其余孩子纷纷点头，就连夏暖怀里嗍着糖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跟着点头，夏暖点了点她的额头，逗她，“你听得懂哥哥姐姐在说什么吗？”
小女孩当然听不懂了，她看着夏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夏暖笑了笑，问孔夏阳，“她多大了？”
“一岁三个月。”孔夏阳轻声道，“还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