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明明那么难过，却还是硬要强颜欢笑。好到，明明恨透了顾宁弈，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听着董心妍的话，顾宁弈勾了勾唇，似是觉得好笑，可他的眼底半丝笑意都没有，他的双手离开盥洗台，转了身，走向董心妍，然后单膝蹲了下来。
他就蹲在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仿佛把她圈入了黑暗中。
顾宁弈黑眸懒懒地扫过她，视线落到了她手中紧紧攥着的手机上，他眼底的光芒微冷，但开口的声音却淡淡的，懒洋洋的。
“既然摔坏了，那就重新买一部吧，顺便，你也可以清一下，不必要的东西。”
顾宁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手机，就要从她的手中抽走，董心妍反射性地抓紧了些，顾宁弈也没有丝毫强迫，然而是停止了动作，眉眼微挑，淡淡地冲着她“
嗯？”了一声。
淡淡的嗓音，却带着无形的压迫，董心妍的手，狠狠地颤了颤，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任由顾宁弈将手机抽走。
他起了身，迈开长腿，直接出了浴室，董心妍跌坐到了地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她忙伸手，遮住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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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心妍也不知道在浴室坐了多久，直至整个身体都坐得麻痹了，她才缓慢地回过神来，她的手撑着地让自己站了起来，扭开水龙头，认认真真地洗了一把脸，似才缓了过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眸红肿，一脸憔悴，前几天养回来的好气色，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