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言讪讪地笑。
“这个，别说了。都说了是夫妻嘛，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爷待我好着，我明白。”
李睿静静望她，突然展颜而笑。
“不计较？那爷就去跟父皇复命，明日就将陆明珠娶进门如何？”
佳言一呆，皱起一张瞬间苍白的脸。
李睿心中揪疼，忙笑着解释。
“爷说笑的。你瞧，说是不委屈，但是承受得多了，也就习惯性地退让。你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已经伤害到对爷的信任了吧？”
李睿声音暖暖，给她背后的带子系上一个漂亮的结，然后拿起嫩黄的精细棉布里衣给她穿着。
佳言茫然地眨眼。
伤害到对他的信任？什么鬼？
李睿不再多说，任由她一个人傻傻地发呆。
都说怀孕的妇人敏感多虑，却又矛盾地会比平日傻上几分，还真没说错。
不过怎样也好，只要她别总是憋屈她自己就行。他是真的心疼，然后会觉得自己无能，才会连心爱的人都宠不好。
“起身了。”
佳言缓缓回神，低头瞧瞧连裙子鞋子都好好地穿上了，不由得又是一愣，她发呆有这么久吗？
李睿无奈失笑，将她抱起放到地上，从怀中取出一枚简单的圆形白玉珮给她系在腰间。
“爷早上刚给你雕的玉珮，先带着吧，晚上再给你雕几块好的。”
佳言呆呆地低头瞧着腰间，那简单的形状一下子就对了她的眼。
“谢谢你，我很喜欢。”
李睿瞧着她真心的笑脸，眼中也染上笑意。
就是这样。
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为了瞧见她这般真心无忧的笑容，而不是叫她流血，流泪。
李睿拉着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熟练地给她梳理起一头长发。
“香橙呢？香柚呢？叫她们进来服侍我吧。”
佳言不好意思地开口，总觉得这样稳重耐心的李睿不一样，叫她瞧着就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以后咱们房里谁也不许进，就只有咱们两个。府里头也是。那些女人我全部都给打发走了，每日浪费我的米粮银钱，那都是我给儿子攒的老婆本呢。”
李睿随意说着，手指灵巧地一绕，给她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饰，垂头翻找着妆奁盒，拿出一枚琉璃黄玉簪子固定。然后又继续翻找合适的发饰，饶有兴趣的模样。
“啊。”
佳言短促地啊了一声，不带多少情绪，显得呆呆的。
李睿眼神突然就染上浓浓的笑意，等着她反应过来。
“啊？！”
佳言不负他的期望，大叫一声，一双茫然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你把人都赶走了？”
李睿噗嗤一声笑了，拿起一对花朵造型的黄玉耳坠子比当一下，觉着不好，又拿起水滴造型的看看，依旧觉着不满意。
“那副耳坠子好看些？”
李睿虚心请教媳妇儿的意见，她一向很会打扮的。
佳言又啊了一声，打量一眼镜子里头黄灿灿的自己，只觉得眼睛都快要刺瞎了！
她赶紧拿起一对细碎的钻石流苏耳环戴上，又将两侧的黄金步摇撤下，换上简单的钻石星星小发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