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言心口堵得慌，瞧着她可怜的样子，又发作不出来。
“徐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门外的婆子隐约听见里头争执的声音，探头问了一声。
女伙计瞧见婆子头上价值不菲的首饰，心更慌了。
“客人，实不相瞒，您刚走，胡将军家的夫人领着小公子来了，瞧见柜台上您预订的衣裳，执意要买。小的解释过是被您预订过的，但是胡夫人根本不听，还动手打了小的一巴掌。掌柜的被惊动，怕她闹腾起来，店里生意根本做不下去，就吩咐小的将衣裳让给胡夫人，打发她走了。那胡夫人脾气暴躁，我们小本生意的，实在得罪不起。掌柜的也吩咐一定要好好跟您赔不是。”
那婆子一听胡夫人，眉头也皱起来。
“徐夫人，这胡夫人是胡毅将军家的夫人，性情粗鲁，行事更是不拘小节，京城里很是有些不好的名声，人都不喜亲近的。这店家小门小户的，无法与之抗衡，也是情非得已，我瞧着，您不如就算了吧。再说了，陆小公子的衣裳，只怕也都由专门的针线丫头做着，外头买来的衣裳，人家未必瞧得上眼。不如就算了？老婆子说话直，没恶意，您别多心。”
佳言心中冷笑，胡毅？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找着欺负她的源头，她也就不在这店里纠结。
“你说得有理。行了，今儿这事儿就算了。不过你见我就躲，这可不好。知道自己做错想要道歉的话，诚意要足。我是那等不讲理之人吗？”
女伙计见她通情达理，打算忍下这事，心中感激，忙送上银子，不住赔不是，千恩万谢地送她们出门。
佳言瞧着她微微红肿的脸，心也软了一些，叫她拿一套最好的男童装出来，佳言瞧着也还不错，痛快地又付了银子走人。<>
女伙计简直感激不尽。
那婆子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见她出手大方，也没多的话。
回到马车，高夫人瞧一眼婆子手里的包袱，含笑问了几句，也就打岔过去。
前门一带是达官贵人集中居住地，不一会儿，就到了卫国公府。
陆瑾年显然也有多察觉，沉默地缩在佳言怀里坐着，情绪十分低落。
佳言也不费事逗他，听着高夫人轻声闲谈。
“夫人到了。”
车夫招呼一声，停车。
丫头婆子扶着她们下车。
佳言抬头一看，陆家大门紧闭，只有侧门开着，也无人看守，竟然有些萧条之意。
高夫人微微叹息一声，似乎并不意外陆家门庭冷落的样子。
佳言抱着陆瑾年，注意到门口石狮子后头几个眼熟的小孩子。咦？不就是早上发现陆瑾年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的几个孩子？
难道说，他们也是陆家的孩子，就是他们带着陆瑾年出去，然后又欺负陆瑾年不管？
佳言想起陆瑾年裤子上的尘土，再看那几个孩子探头探脑的心虚样子，佳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轻轻拍着显然有些紧张的陆瑾年，抱着他往大门走。
“徐夫人。”高夫人喊了一声，见她回头，看看她，又看看紧紧关闭的大门还有敞开的侧门，欲言又止。<>
佳言心里哂笑。
能叫京畿司的主官偕同夫人赴周岁宴，陆瑾年定然是陆家的嫡子嫡孙，怎么能从侧门走？
况且，她还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睿王妃的身份呢！
佳言见高夫人说不下去，淡淡一笑，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