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轻笑一声，又亲亲她的小嘴儿，这才起身下地。
“严麽麽在吗？”
严麽麽马上应声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整套的换洗衣裳。
佳言一下子就觉得又害羞又委屈。
“麽麽，您怎么昨天晚上没叫醒我呢。”
严麽麽笑眯眯地把手里的衣裳放下，瞧一眼背过身洗脸的李睿，又转回头笑眯眯地扶她起身。
“小姐自己贪睡，睡下了就不叫人吵，谁受得了你那小脾气啊。也就王爷耐心，肯哄着你。好了，不恼了啊。赶紧换衣裳，梳洗下吃过早饭，就得赶紧进宫了。”
佳言撅着嘴，不情愿地起身。
还好身上的衣裳还是整齐的，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呃，昨天的告白又浮现脑际，佳言脸一下子红了。好吧，是已经没脸见人了。
严麽麽笑眯眯地帮她穿衣整理，瞧着她难得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到底是个姑娘家，还知道害臊。昨晚怎么就敢那样发疯？
不过看王爷的样子，这一招可是正正砸中他的心坎，瞧瞧今天那眉花眼笑的样儿，整个一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严麽麽看着这对有情的小儿女，心情也轻快起来，想起年少时候偷偷爱慕过的那个英俊护卫，他现在已经儿孙满堂了吧？
芳蕊端着佳言梳洗用的毛巾膏子之类的东西进来，先给李睿见过礼，马上忙忙地帮着严麽麽一起给佳言打扮梳妆。
好在佳言还可以用尚在孝期的名义，免掉不少的隆重装扮，比如那鲜艳富贵得刺目的宫装，还有那满满一盒子的各式化妆品和珍贵首饰。
佳言很快收拾完毕，简单喝下半碗小米粥，勉强吃个半饱，就被急急地扶出去了，说是怕她觐见的时候想如厕会失礼。
佳言苦着脸被塞进马车里坐着，对着自在的李睿抱怨。
“人家都说不喜欢进宫了。要应付不喜欢的人不说，还睡不好吃不饱的，这哪是荣耀啊，简直就是遭罪。”
李睿失笑，捏着她微微暗黄的小脸，仔细打量着。
“别人都是往好看里打扮，你怎么偏偏把自己整这么丑。不怕别的女人嘲笑你？”
佳言轻轻挣脱他的手，摸摸脸上服帖的面具，一撇嘴。
“我好看她们就没旁的话嘲笑我了？还不如就叫她们说我丑得了。又丑又穷又没地位没学识，什么都没有的幸运儿，虽然会叫她们嫉妒我的好运，但是好歹对我本人安全啊。不然的话，她们只怕会想出更多的厉害招数对付我。我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我干嘛要给别人使劲欺负我的机会啊。”
李睿眉头皱起来。
“爷的王妃，怎么能这样委屈！我李睿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你这睿王妃，也尽管抖开威风，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爷给你兜着！这皇宫里，还真没有我李睿怕的人。”
佳言乜斜着眼瞅她。
“要是你母妃派的人呢，或者是皇后，甚至太后为难我呢？你那个皇帝老爹也知道我杜家嫡女的身份了吧？他就不会反悔想直接灭了我，给你换门亲事？”
李睿嘴唇抿了抿，伸手拉住她的小手。
“你别怕，今天在宫里肯定出不了大事。父皇爱面子，刚赐婚夸你有福气，是他满意的儿媳妇，不会在你谢恩的当口对你下手，这不是自打嘴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