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黄志年也不进门,就站在宽敞的庭院里,对着手下人吩咐。
“你带着俩人去搜一下老夫人佛龛下面的夹层,顺便把香炉抱来。你也带俩人,去把乌夫人常用的那个金漆马桶洗净搬来。你带人去乌少爷房间,把他衣柜里收藏的各式玉枕抱来。还有你们俩,去把乌老爷书房角落里那棵大大的盆栽搬来。快去吧!”
乌七一头雾水地听着黄志年的吩咐,与身后的儿子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黄大人是如何知晓他们家的这些细碎物事的?不对,是这些东西难道有什么隐秘?他住了几十年了,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县太爷是在故弄什么玄虚!
乌少爷也是满眼迷茫。他是喜欢收藏一些玉枕,可是,那些玉枕除了新奇些,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有什么不妥吗?
贾云章与董泽成凑到一处,小声嘀嘀咕咕地猜测讨论着。
魏老板抓紧时间上前跟县太爷诉说冤屈,纠缠不休。
佳言看着这热闹的一幕,面纱后面的大眼眨眨,露出一抹淘气的笑,等待大戏开锣。
“走这么久,不累吗?你,去搬几张椅子过来!一点眼色没有!”李睿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转头大喇喇地吩咐老实站着的乌家家丁做事。
那家丁请示地看了一眼自家老爷,乌七目光沉沉地打量一眼不请自来的连个眼生之人,明白这就是镇子上很引起些轰动,被传得神秘莫测的两个贵公子。
他之前听过那些猜测的溢美之词,总觉得是那些无聊之人的夸大之语。若真是身份高贵的贵人,怎么可能无所事事地盘桓在他们小小的凤凰镇半月之久!
这可马上就到中秋节了,哪家的贵公子不需要赶回家团聚?
可见不过是俩华而不实金玉其外的虚头巴脑的东西罢了。
可是今日亲眼所见,乌七的眼神忍不住就在这两位他之前嗤之以鼻的贵公子身上流连。
他走南闯北半辈子,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识过。这俩气势不凡的贵公子要是花样子货,他敢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
可是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乌七眼神越发深沉,看着不避讳地靠近那徐家丫头坐着的俩人,心缓缓下沉。
是敌非友啊!
冯章轻轻抬头,温润的眼神带着一抹戏谑,手指上大大的祖母绿扳指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球。
“乌老爷是吧?你打量在下这许久了,可有何见教啊?”
乌七脸色一僵,尴尬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公子请宽坐。招待不周,万望海涵。”
冯章哂然一笑,意态风流,把李睿人前那副装x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佳言偷瞅一眼,也端起架子,装起高冷酷哥的李睿,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能这样自如地转换自身的气势,除了这二人自小熟识,所习功法同出一源之外,只怕也是练习次数多了,熟能生巧所致。
也不知道都有谁有幸被这二人戏弄过。
李睿也许是为了故意拖他下水,想叫他多沾染些人气儿,不要练功练得清心寡欲地脱离了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