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灵,还是在床上没有动,还保持着睡着前的姿势。一滴泪滑下了眼眶,落入了发丝间。
那些个孩童时期的誓言,其实早已埋在了灵的内心深处,只是不曾去触碰。有时候吧,命运就是如此地有趣。
少女又想起了电,那个重要的亲人伙伴。他的死亡,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而与石头那份入心的爱恋,也让少女的心更加乱了。
天亮出现了鱼肚白,离天亮就快近了。这时候的罗齐,才从冷水桶里爬出,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回房。
那个还是一动没动的少女灵,没有再睡着,听到开门声,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只是,要是罗齐真想做什么,灵就算装睡,有用吗?
好在,罗大正人君子,只是走到床前,看着灵竟然被子都没盖。就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又去拿了个大披风,合衣挤在了床边。
“相公,昨晚,灵儿是不小心的。”在确定不会有危险后,灵才忍不住开了口,声音轻得都跟蚊子叫似的。
罗齐转过身来,看着灵,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无碍,娘子。”
“相公,你有兄弟吗?”
灵不敢看罗齐的眼睛,只因他眼里的温柔,她是真的受不起。
“我是家中独子。娘子,为何会有这一问?”
“就是,灵儿在来罗家堡前,遇到过一个和相公长得很像的人。”说起,说谎不打草稿,灵也是其中一个能人啊!和石头有得一拼。
“和我长得很像吗?”
“很像,简直都快一模一样了?”
“哦,这倒是有趣。所以结婚当日,木大哥和娘子,都把我认成了他?”
“嗯。之前,我哥哥不小心伤了他,伤口就在胸口处。所以昨晚,我••••••”灵说着,脸又更加的红上了几分。
这个解释听上去也算解释得通,只不过,罗齐有那么些说不出的失落,“那娘子,昨晚一定也没休息好,再睡一会吧。”
“嗯,相公。”
“怎么了?娘子。”
这时的灵,更加不敢看罗齐的脸,头埋得更低,就差躲被子里了,“那个,灵儿最近身体不是太舒服。”
“嗯。”
“可以暂时不圆房吗?”
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灵真的不讨厌罗齐。可不讨厌是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爱更是另一回事。
何况她是来杀罗齐的父亲罗堡主,让他无后的。本来灵还没有这么强的杀戮心,可是电的死真正刺激了她,让她下定了决心。事到如今,至于以后怎么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事的,来日方长。娘子,再睡一会吧!”
嘴上应着“好”,可灵真的睡得着吗?当然不可能。
看着睡熟的罗齐,灵又陷入了沉思。
之前听那个男子,也就是石头的言语,他好像知道罗齐。可是罗齐的样子,又不像认识石头,还是罗齐在装吗?可是灵总觉得不像,真是心中的纠结越来越多。
现在的灵,心里急着想马上见到石头,知道他到底是谁?还要找出害死电的主谋罗堡主,以及侩子手影主,杀了他们。
可是,她又该去哪里找石头呢?只有等着他来主动找她吗?
一大早,睡眠不足的罗齐还是早早起床出门。在他走后,灵连早餐都没用,就用轻功甩掉了跟着她的十个丫头,去到了雪风所在的马厩。
她不想再继续装大小姐,如果她再不行动,什么时候能够为电报仇?那可是她弟弟般的电啊!就算罗家对她有了怀疑又如何?
那一刻的灵,亦是有了破罐子破摔,不计后果的想法。她去马厩,就是希望能再见那个男子。她需要答案,以及行动的方向。
那时的灵,已经不是灵了,她是血煞,那个杀手组织玉刹门的少主。
看着眼前的火风雪风,这两个甜甜蜜蜜的马夫妻,灵的眼中,还是会有忍不住的温柔溢出。
“火风,你主人到底是谁,到底在哪啊?”灵也不知道在这等他一天,是否有效。可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
景阳城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木家老夫人也是一夜未眠。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她儿子是死是活?她该怎么报仇?
一夜地心惊胆战,木老夫人才刚刚有了些微的睡意。勤快的公鸡却开始打鸣,“喔喔喔,喔喔喔”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带来了新一天的朝气。
木老夫人客栈房间的门,被适时地敲响。老夫人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睡意全无。她太怕他的假儿子来抓她,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没有报仇的希望了。
门被敲了好久,门内的木老夫人都没有动。她没有可以逃跑的武功,只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只希望门外的人,可以自动离去。
许是知道木老夫人的心事,门外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木老夫人,我是和应家主一起的,想和老夫人好好聊聊合作。”
木老夫人是有那么点不放心,可此时的她,还有得选择吗?闭了闭眼睛,她下定了决心,不管这人是真是假,她都只能选择相信。信,还有一线生机,不信,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请容老身换下衣服。”